翌日,惠風(fēng)和暢,青鳥雛鳴。
沈府后院九曲回廊之中,沈家姐妹對面而坐。
“這九千歲的話,我可撂在這兒了,其中來去原由我一概不問,還望姐姐自己斟酌”,沈姒蠻言語之間,也學(xué)著昨日那九千歲容澗的舉動,兀自把玩起來了手邊的那杯茶盞。
這茶盞乃泉州進(jìn)貢的皇室的木葉天目盞,傳聞這盞一窯生一窯死,全看天意,因此得了便極為珍貴,小皇帝能將這等珍品賞賜給他們沈家,也都是看在了他們父親鎮(zhèn)北將軍常年戍守邊關(guān)不得歸的衷心。
而沈姒蠻把玩這玩意兒,也是希望沈嘉魚能夠明白,她所做之事無非是受人所托,但是她的決定與否,成敗得失,都將關(guān)系著整個沈家。
“二小姐若是識趣的話,這番話不予二人說,這若是傳了出去,二小姐您有沒有好果子吃,奴婢可不好說”,敢說出這般頗有冒犯之意的話的人,整個沈府除了已故沈夫人的侍女忍冬姨,便只有那大小姐沈嘉魚身邊的貼身丫鬟扶桑了。
不過平日里也被這個丫頭給懟習(xí)慣了,因此沈姒蠻倒是完全不在乎她的出言不遜,只是一邊看著那三月落花,飛揚(yáng)進(jìn)了這九曲回廊,跌落在了杯盞之中,一邊兀自呢喃道“姐姐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也還望姐姐莫要對我太過管束,咱們二人才算是姐妹和睦,家門幸事”。
她沈嘉魚對于自己這個妹妹性情大變的這件事情,雖然心中也一直抱有一定的懷疑,但是女主加持和她白月光的屬性,卻一直都未曾苛待過自己這個妹妹,哪怕就是對于以前之事,她也是盡可能地以德報怨,更別提現(xiàn)如今沈姒蠻未曾對她下過絆子,所她們們二人之間,倒更是沒有積怨。
“最近一段時間,府內(nèi)府外都不安生,你還是要小心一些,別捅什么大簍子”,因為考慮到沈府之內(nèi)怪事頻發(fā),還有現(xiàn)如今皇室要選秀采女,在這等緊要關(guān)頭,沈嘉魚自然不希望沈姒蠻給沈府招惹麻煩,因此好心勸慰了一句,緊接著又說道“竹桃也是伺候你許多年的丫鬟了,你這說遣她出府便遣她出府,多少也該給人家留下些許體面才是。”
面對沈嘉魚的好心,沈姒蠻倒是表現(xiàn)的極為不在乎,只是極具女二人設(shè)的丟下了一句“我身為沈府二小姐,看誰不順眼,難不成還沒有攆了她去的權(quán)利嗎?”。
話音剛落,便起身拂袖而去,而跟在她身邊的那一個怯生生的丫鬟,也是激靈了一下,緊隨上了沈姒蠻的腳步。
只留下沈嘉魚坐在原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后趕在自己那個暴脾氣的侍女扶桑抱怨之前,好似自言自語道“這丫頭是越來越難管束了,只希望她這惹事生非的性子,別惹出來大麻煩才是”。
“她又惹你生氣了?”,兀自愣神之時,沈嘉魚便聽到自己身后,傳來了自己兄長沈泉的聲音,緊接著便趕忙回身看向他的兄長,頗有些嬌嗔的說道“誰人敢惹我生氣啊,不過是那丫頭小脾氣罷了,兄長,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
來者正是鎮(zhèn)北將軍沈戰(zhàn)之子沈權(quán),也是和沈嘉魚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正因他自小長在軍營之中,所以對待以前沈姒蠻的性格行為,素來厭惡至極,再加上又是一個護(hù)妹狂魔,因此沈姒蠻以前在他的手底下也沒少吃癟。
剛剛沈姒蠻就是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了這個瘟神的身影,所以便趕忙離開,哪怕現(xiàn)在她根本不畏懼自己的這個兄長,但是大家同處屋檐下,能少于是便少一事,再說了,這沈權(quán)在原著之中,可是把攝政王逼上絕路的中流砥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家伙將來很有可能也是自己的盟友。
雖然因為當(dāng)年女二的行為,在這沈權(quán)的心里已然根深蒂固,造成了一個固定的影響,但是沈姒蠻相信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在自己接下來的算計阿呸,是自己接下來的相處之中,這沈權(quán)一定能看到自己人格之中的閃光點。
“二小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