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瞧了瞧,正好還有兩個空位,他溫聲道“你們兩個也坐下吧!”
向海棠和錢格格依言坐下,經過年福晉身邊時,年福晉暗暗盯了向海棠一眼,雖然心里對她憎惡輕蔑的不行,不過,也沒太過表現(xiàn)出來。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
上一次,她被李福晉狠狠的擺了一道,害得她丟了側福晉之位,還被禁了足,她已經將恨全都移到了李福晉身上,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
看著李福晉兒女成全,她恨的同時,心里又酸了酸。
又見嫡福晉有意抬舉李福晉,她更恨透了烏拉那拉氏。
她最大的敵人是烏拉那拉氏,只要斗倒了她,李福晉不足為患。
至于向海棠,殺雞焉用牛刀,她并不怎么將她放在眼里,不過,若有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她。
向海棠正好坐在了武格格旁邊,這些日子武格格一直沒再去秀水閣,見了她,轉過頭沖她笑了笑,向海棠也回以淡漠一笑。
這時,弘時上前道“阿瑪,這是我跟向格格學做的桐城豐糕,你快嘗嘗如何。”
懷真不甘落后,也端著長盤上前“阿瑪你也嘗嘗我的,這是我在外祖母家時,跟舅母學的如意卷和馬蹄糕。”
四爺滿臉笑意,拿起長盤上一把烏木三鑲銀箸先夾了一塊豐糕嘗了嘗,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弘時,你果然進益了,這豐糕味道很不錯,得了向格格真?zhèn)鳌!?
“多謝阿瑪夸贊。”
頭一次得四爺夸獎,弘時心里別提多美了,也更添了一絲自信,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又得意的沖著懷真挑了一下眉毛。
四爺又拿筷子夾了如意卷嘗了一口,默默點了點頭,放下如意卷,又夾了馬蹄糕嘗了,笑道“這如意卷和馬蹄糕也好,懷真,你也進益不少。”
懷真撅撅嘴“那阿瑪你評評,我和弘時誰做的好嘛?”
她不似弘時,一見到四爺?shù)瓜窭鲜笠姷搅素垼驗樗臓攲ε畠旱囊筮h不如對兒子要求高,所以懷真并不十分懼怕四爺。
四爺看看弘時,又看看懷真,有些為難,只笑道“都好。”
懷真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撒嬌道,“若阿瑪今日不評個高低出來,女兒不依。”
“好了,懷真,你跟你親弟弟爭什么。”李福晉笑著插話,“你阿瑪說都好,那就是都好,快,別纏著你阿瑪了,你阿瑪剛剛回來,累著呢。”
“不行不行。”懷真不依不饒,又扯了扯四爺?shù)囊滦洌纱鄶D到他身邊坐下,扭股糖似的挽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阿瑪,你再仔細嘗一嘗,總有個高低嘛!”
弘時見懷真竟敢在阿瑪面前如此撒嬌,眼睛里露出羨慕之色,其實,他一直都是羨慕的,甚至暗暗想過,如果他也是個女孩就好了,那樣他也可以像姐姐一樣在阿瑪懷里撒嬌了。
哪怕現(xiàn)在向格格跟他說,他的阿瑪其實是愛他的,不過是愛之深責之切而已,他也不似從前那樣畏懼阿瑪了,但讓他這樣撒嬌,他是萬萬不敢的。
而且,他是男子漢,也做不出女兒家撒嬌之態(tài)。
“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愛較真了!”四爺眼里頗帶著幾分寵溺,又拿起筷子細嘗了嘗,笑道,“我還是覺著都好。”
“什么嘛!”懷真又撅了撅嘴巴,“阿瑪你就會打太極,兩不得罪。”
“懷真,你說什么呢!”李福晉輕斥一聲,但心里卻懷了一份得意,又轉移話題道,“四爺,如今弘時不僅會做糕點了,讀書上也進益不少了呢。”
此話一出,年氏和武格格立馬暗暗咬了咬牙,心中一聲冷哼。
“一個傻子,不過會背幾句《三字經》而已,也敢拿出來顯擺,簡直笑掉人的大牙!”
耿格格和錢格格都默默坐在那里,一個故作淡然,一個真心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