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邑西南,山陰祖地,一眾族老齊聚,面色都極為沉重。姒伯陽的突然下手,著實打了這群族老一個措手不及。
各處不時升起的喊殺聲,尤為的刺耳,傳入老人們耳中,讓這些老人眉頭緊皺,卻又無可奈何。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這一群族老要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也就不配坐在這里,更是枉活了這許多年歲。
只是,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山陰氏經此一遭,必然元氣大傷。這群老人正是知道后果,才會為此扼腕不止。
親眼目睹了姒伯陽的表現,也讓這一群族老對姒伯陽秉性,有了一番全面的了解,實在讓他們為之刮目相看。
在這當中,姒伯陽表露出來的果決,簡直超乎想象,遠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讓族老們都知道,這是位手腕強硬的主君,不能再將其視為長不大的少年,不然最后吃苦頭的還是他們自己。
而這亦是事發之后,族老們沒有試圖以自身威望,強行出頭的緣故。
姒伯陽要是鐵了心的發動,族老們再橫插一手,不僅于事無補,還會讓事態發展到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而族老們在祖地,坐等局勢明朗時,一青年大步走入石屋,臉上尚有一些蒼白,道“族老,事情都查清了。”
說話間,姒符丁環顧四周,最后將目光投向族老姒均末的身上,等著姒均末發話。
作為姒姓最德高望重者,姒均末抬頭看了一眼姒符丁,淡淡道“說,事無不可對人言,把查到的當眾說出來。”
姒符丁目露遲疑,沉聲道“各位族老,現在事態雖然依舊不明朗,但符丁也查到不少事。”
“外界都傳,魏征明魏家主已經身死,可信性屬實不小。姒首的親衛帶兵,接連接管了豹韜、鷹揚兩衛。”
“虎賁衛與飛熊衛,亦相繼由姒首親衛執掌。如今整個山陰氏被戒嚴,上下一片風聲鶴唳,大勢已在姒首掌中。”
突然天翻地覆,山陰氏劇變,族老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對始作俑者的姒伯陽,更不知該以何態度相對。
“哼……好啊,真好啊,不愧是先君的血脈,下手是真狠啊!”
一位魏姓族老面色陰冷,詰問道“大家不妨說說該如何收場,莫非你們姒家主脈,一定要把我魏家趕盡殺絕?”
“我魏家可沒有對不起你們姓姒的,可是你們姓姒的,又是怎么對付我魏家的,你們是要讓我魏家徹底絕根啊!”
面對魏姓族老的發難,姒均末沉默了一下,緩緩道“你們放心,姒首不會如此不智,真的對你魏姓趕盡殺絕。”
“魏姓終究是山陰大姓,姒首必不會自斷臂膀,讓親者痛仇者快,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老夫可以用性命擔保。”
“用性命擔保?”
魏姓族老苦笑了一聲,道“我可不敢要你性命來擔保,你那兩個兒子我可惹不起,只嘆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現在的魏家,還有什么資格來要求你以性命擔保,我還不想給魏家招災惹禍,只是希望幾位老兄弟手下留情。”
這位魏姓族老心里清楚,魏姓經此一劫后,就算還能存于山陰,其聲勢也必然大不如前,淪落于四大姓之末。
要是再如以往一般張揚,就是姒姓主脈能容下魏姓,作為魏姓表面兄弟的其他三姓,也會暗中向魏姓捅刀子。
姒均末緩緩閉上眼睛,淡淡道“放心,魏家乃是大姓,縱有一時衰落,也總會有起復的時候,你不用擔心。”
“但是老夫把丑話都說在前面,山陰氏以后再也沒有三輔四姓,更沒有咱們的位置,姒首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
姒均末輕聲笑了笑,道“諸位要是不知死活,依舊貪戀權柄。來日大禍臨頭,可不要怪老夫不拉你們一把。”
“這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