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兄弟,大事近矣!”
孔胥府邸中,孔胥面露喜色,手握絹布,道“有鄮氏的子夏將軍,率輔兵三千,自苦竹道進軍,入山陰地界。”
“最多不過兩日,子夏將軍就能兵臨石邑。介時我等興族兵,叩開四門,與子夏將軍里應外合,大事可期。”
“好,”
謝赭與虞長信相視大笑,謝赭拍手贊道“孔兄當真是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
“有鄮氏三千輔軍在外,我等三家與玄奎先生在內。咱們內外一起發動,打他個措手不及,以此撥亂反正。”
謝赭與虞長信雖不知孔胥何時搭上的有鄮氏,竟能說動翁山一戰全軍覆沒的有鄮氏,在這個時候借調三千輔兵。
但是有有鄮氏三千輔兵的加入,再加上三家在山陰氏的影響力,最后由玄奎這尊地祇鎮壓不服,這事成算很大。
虞長信道“對,就是撥亂反正,我等借有鄮氏之兵,是為維護祖宗成法。”
“那小兒推翻祖宗之法,可謂大逆不道。咱們幾家興兵舉事,乃是為山陰歷代基業著想,捫心自問,問心無愧。”
孔胥目光堅定,道“撥亂反正,維護祖宗之法,我等問心無愧!”
他又何嘗不知,借用有鄮氏兵甲屠戮自家人,其中弊病后患太大。就是三家功成[5200 5200]之后,依舊免不了為人詬病。
只是姒伯陽的新法變革,著實觸到幾家痛處。孔胥幾人雖不想縱兵,但是形勢所迫,只能不顧名聲強行為之。
孔胥問道“這幾日,你們總共調集了多少家甲,有鄮氏大軍將至,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虞長信道“我虞家可以出一千家丁,與孔兄共襄盛舉。”
謝赭一咬牙,道“我謝家能出一千五百家丁,與二位共襄盛舉。”
孔胥豪氣道“二位能出兩千五百家丁,已是出乎我的預料。我孔家不落于人后,何況這事還是我孔胥首倡。”
“如此……我孔家出兩千家丁,這是我孔家最后的底蘊,不成功,便成仁!”
謝赭與虞長信點了點頭,齊聲道“不成功,便成仁!”
對此,三家家主信心滿滿,見識過玄奎恐怖一面的他們,都不認為姒伯陽還能翻盤,簡直就是勝算在握。
這可是四千五百家丁,山陰氏都不過五萬丁口。三家臨時召集這么多家丁,也是花費了很大的代價,
孔胥暗自盤算了一下,道“四千五百家丁,是咱三家能調動的極限,不能全部用在破城上,他們還有大用。”
“咱山陰有四衛正兵,這些正兵都是變數。調一部分家丁攔截這些正兵,務必給玄奎先生爭取時間擒殺姒伯陽。”
“只要姒伯陽一死,這事就成了大半,再把姒梓滿幾人干掉,整個山陰都在咱們手上,些許犧牲都是值得的。”
一聽要攔截四衛正兵,謝赭與虞長信面色一沉,眉頭緊緊的鎖著,緩緩點頭道“嗯,姒伯陽那小兒,必須死……”
哪怕他們深知四衛正兵戰力強悍,用家丁去與正兵硬碰,就是能拖住正兵行進,家丁們也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然而事到臨頭,他們別無選擇。要說在舉事之前,他們還能全身而退。但是在舉事后,他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能干掉姒伯陽,別說幾千家丁可以舍棄。除了他們三家主以外,就沒什么是不能舍的。
————
靜室之內,
姒伯陽面沉如水,身穿玄黑常服,腰間佩戴掩日劍,一只手按著劍柄,正身端坐在漆床上
“說說吧,”
他抬頭看著面前的三位輔臣,語氣冰冷,道“這幾日,你們都查到了什么,那幾家是不是要有動作?”
在姒伯陽的對面,上陽仲、姒梓滿、中行堰三人正襟危坐,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