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小哥哥也不說停一下,你看前面的湖多漂亮,碧綠碧綠的。”
此時的云在天空是大寫意的狀態,大部分的區域濃厚磅礴、層層疊疊,在邊緣和空曠的地方則是絲絲縷縷、慢卷慢舒,像飄浮的羽毛,像潔白的哈達。
黝黑的道路在這里有整齊的一米來高的欄桿,剛好隔絕了道路和黃沙、綠水。湖邊稀稀落落地長著青草,此刻也沒有牛羊和牧民,安靜地在微風拂動下泛著波紋,再閃動陽光的晶瑩。
和路途經過的很多村莊一樣,靜謐荒涼,房屋建設得參差不齊,有新有舊,有高有低。
有一輛皮卡緩緩地駛入了村子,消失在錯落的房屋后面,旋即傳來此起彼伏的狗叫聲,打破此前脆弱的寧靜。
車輛經過湖水的時候,陳然搖下車窗,看到了湖的名字——嚇嘎錯。可能此時雨水較少的緣故,露出了狹長的一溜湖岸,泥沼中凈是交錯的亂石和凌亂的垃圾。
在西藏,保護環境是一件很重要又極其麻煩的事情。
垃圾的來源,一是大規模的旅游大軍,在各個景點、停車點都能看到亂扔的飲料瓶、零食袋和塑料制品。二是本地居民生活,在習慣了現代的方便包裝后,尚未形成完善的垃圾處理流程。
垃圾處理,在內地都沒有完美妥善的解決方案,在西藏更是一件難于登天的事情。廣袤的土地,面對道路和居民區附近的垃圾,既沒有足夠的人手,又沒有龐大的資金,簡直就是在坐以待斃。
陳然只是生出了感慨,卻并沒有付出的打算,這件事情不是他能做成的,他做的就是不亂丟垃圾。
感慨的結果是幾張照片,幾張放到網上都沒人看的照片。
“我睡了多久?”陳然看手機上有好多條未讀信息,尤其他們四個同一單位的援藏群。
“不知道,估計有半個小時吧。”從陳然剛才睡著一直到現在,秋澄都是緊跟著前面武警的車輛,前面減速她也減速,前面避讓她也跟著避讓,并沒有過多的思考,甚至只知道自己放著歌曲,卻沒有印象都是哪些歌。
“哦。”陳然又打了哈欠,才覺得困意慢慢消失,頭暈感一如既往的存在。“姜浩然又跟媳婦吵架了。”
“姜浩然?是哪個?”
“就那個胖胖的,上次不是給你介紹過他的典型事跡,喝了小半瓶料酒的。”
“哦!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你干脆就說喝料酒的,我都記住了。可有趣了,上次在拉薩一起吃飯,喝多了,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一直跟我訴苦,到最后都哭了,弄得我可尷尬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嗯,就是他。他不喝多也那樣,剛才還在群里訴苦,說得可凄慘了。”
“為什么啊?我記得好像上次,他喝多的時候,一個勁說他媳婦怎么的。”
“還是他媳婦,他倆天天吵架,剛才抱怨之前,就是他媳婦打電話跟他吵了半天。”
“為什么啊?我看他脾氣不是挺好的嗎。”
“他脾氣好,又不代表他媳婦脾氣也好。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媳婦在吵他,他在受著。”
“那他人挺好的……”
“他挺好有個屁用,他媳婦又不滿意。”
“為什么不滿意啊?他學歷又高,工作又好,我看他還天天學習。”
“那我怎么知道?聽他說,在家的時候,倆人基本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小吵摔個杯子碗筷,大吵就摔凳子鍋碗,基本上家里三年全部換新。”
“那還過什么啊?這天天吵也不是個事啊。”
“不是結婚了,有孩了,不想離嘛。更何況,倆人吵的也不是啥大事。就他媳婦我覺得有問題,一吵架把從認識他到現在所有做的不對的事情都細數一遍,節日沒買東西了、給自己父母買的少了、自己花什么錢了,反正就這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