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關鳶看著曾經與自己十分要好,同樣都是看不慣沈柚默這個當朝唯一郡主的兩位知心交心過的姐妹,而今反而都與曾經討厭的人分食一盤果子時,她的心態可謂是被點了一把火,心中就好似有什么東西正熊熊燃燒著。
“夫人,那邊還在等著我,便還請夫人在此處多擔待些,若是有什么緊急事,可以差人來喚我。”白郅彎下要附在沈柚默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又抱了抱她之后才離開。
瞧著引起事端的人已經走遠,沈柚默這才將視線完整落在已經惱氣到快要壓不住自己的鄒關鳶。但她也并沒有著急出聲,只是就靜靜地瞧著她,看她還能說些什么出來。
“沒想到啊,人人都說郡主寧靜知雅,又曾在北凌居士座下受教了幾年,那定然與普通人家的姑娘是天差地別的了……但只怕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郡主背后的姿態是如何陰暗吧?”
鄒關鳶搭著雙手,一邊說著,一邊側過身往旁邊瞧了幾眼,跟在身側的如覓當即便明白過來,很快便搬了一張無人坐過的軟椅放到她身后。
直到坐好之后,鄒關鳶又轉頭看向了沈柚默,眸中敵意甚濃。
沈柚默將手中的盤子放下,半側過身接過侍婢端過來的一盞熱茶,不露聲色地反問道,“所以,你想表達些什么?”
“郡主可算是個聰明人了,想來也不必我說的太過明白,郡主自然知曉我想表達什么。”
雖然鄒關鳶表面上表現的很淡定,但沈柚默注意到鄒關鳶在她反問之時,那下意識抓緊的手,便能表露出她的心緒究竟是如何。
但既然對方沒有直接挑明,沈柚默也繼續裝作一副沒明白過來的模樣,繼續裝傻充愣。“我可算不得勢聰明人,不過只是身邊人保護的很好,不至于受傷害而已,便是現下已經嫁了人,也還有諸多事都還未明了呢。”
而沈柚默這么一說,鄒關鳶便幾乎是氣急了想要發怒,但好似在顧忌什么,又忍了下去。
沈柚默不知道鄒關鳶在想些什么,只見她轉眸一圈,又是陰陽怪氣地說著,“郡主怎么能不是聰明人呢,畢竟所有人都明曉郡主可是難得一遇的佳人吶,什么想要的都能召之即來,即便有些本屬于別人的東西,也都能要來,可真是讓人羨慕得緊呢。”
“是嗎?”沈柚默笑問,對此不以為然,“可是你所說的所有人認為并不代表我,我為何要遵循那些所有人認為的?”
沈柚默說完這句話,便不想再搭理鄒關鳶了,她總覺得要是再多說下去,便是她再平靜如水,也會被一旁在看戲的人歪曲了事實,她猜不準這里究竟還有誰是幫著她的。
只是沈柚默便是再怎么不想與之交流,鄒關鳶仍舊是不依不饒的圍著她找麻煩。
“那郡主這番話,是不是就是表明了郡主其實與眾人所認為、所看到的郡主是不一樣的了?”鄒關鳶也跟著笑了起來,眼角笑得彎彎的,“那這么說來,郡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又虛偽的人咯?”
“說起虛偽,只怕是誰比誰更為虛偽還說道不清吧?”就像是聽不進去鄒關鳶的針鋒相對之言一般,李洛嫻也跟著說了一句。相對于沈柚默的溫和注視,李洛嫻看著鄒關鳶的眼神,就像是主家人瞧著一個下人一般,威嚴且蔑視于人。
鄒關鳶看著李洛嫻的這個眼神,便狠狠地咬緊了牙關,心里也越發惱怒。
“姐姐這是在說什么呢?”鄒關鳶說的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是十分僵硬。
“你是聰明人,你也應該明白,我說的究竟是在說誰。”李洛嫻并不想和鄒關鳶委蛇糾纏,便是說的不明顯,其中意指也很是明顯。
但瞧著鄒關鳶很惱氣但又因為顧及顏面強忍著的模樣,李洛嫻很明白她定然是繼續打著婉轉的招,便搶在她之前又道,“你可莫要說你聽不明白,你是可是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