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癡迷,不過也終究是沒失了形象。
待茶湯做好了之后,羅氏女飲了幾口熱茶,才打算要回答鄒頡的疑問。
“鄒樞使不必著急,有些事是急不得的,需得慢慢而行,方可一點點擊散保護外殼,給予最后的沉重一擊,便能徹底實現這個目標,讓其再也反轉不過來。”
鄒頡飲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那我便等你消息。”
羅氏女也很是沉靜,眼眸中的精打細算不減半分,“不過,總不該我替你解決實現目的,鄒樞使也該給予我所要的才是。”
“你要的,我自會給予,只要效果能抵達我預料的最低那層。”鄒頡放下茶盞,從袖子中那出一枚二指長寬的一枚銅制方塊,輕輕放到了桌上。
這枚銅塊的表面篆刻著一些繁瑣的紋絡,三面是平整的,有一面是有一個凹進去的缺口,是一塊不完全的銅片。
“原件我自是不能丟失的,故而特制了另一枚有同樣功效,但有使用限制的銅牌,這是其中一部分,其余的我會在之后看情況給。”
羅氏女輕笑了一聲,略帶著調侃說道,“鄒樞使這般,怕是不夠道義啊。”
鄒頡不以為然,神情隨意又謹慎,“畢竟與羅娘子這般的行商高手做交易,還是要謹慎些為好,以免自己被賣得什么都不剩了都還不自知,還無法反制。”
“行,鄒樞使還請慢慢期待吧,等待也是您最擅長的。”羅氏女也不客氣地回了一句,伸手便將這一部分銅塊收進懷中,妥帖保管。
自那日想要借機除掉沈柚默的計劃失敗后,鄒關鳶便一直尋著下一次機會,便是不能要她命也不能讓她過得輕松自在。
可是偏偏事情發展越發不順鄒關鳶的心意,便是連她最開始想讓安平侯府內的下人們都對他們的這個夫人感到不滿的計劃都失效了,就連里邊原本本就期盼著她嫁過去的人都紛紛變戈倒伐,都順了沈柚默去了。
鄒關鳶倍感惱火,可偏偏已經成了珩王的妾室,便是連插話干預的機會都沒了,自己在珩王府內又被往日的好姐妹壓制著,許多事都不能經手動手,一個不小心便是會給別人留下話柄,那邊是在珩王府內就更為難過了。
鄒關鳶越發覺著這一切都是沈柚默害的,也都是因為她,她才會變成如今這番境遇,原本屬于她的一切,都被這場賜婚給毀了。
素雅別致院子里,開滿了各種粉黃金翠的花兒朵兒,也總會有許多蜜蜂昆蟲前來圍觀取蜜采食,也都在不經意間略過花葉上殘留的露珠,又或是震落葉上的露珠。
一名侍婢走到一位氣質嫻雅的娘子身邊,恭敬接過她手上的澆水器皿,將東西放下后又重新走過去。
“王妃娘子,您何必親自與那鄒小娘對抗呢,就任著她與郡主互斗,反正兩邊您都不稀罕,隔岸觀火豈不更好?”瞧著附近無人注意,候在一旁的貼身女使便輕聲建議道。
李洛嫻抬眼看了一下女使,眼神冷漠,眼眸中帶著不屑,“你以為我想摻和了不成?若不是她鄒關鳶非要在此前鬧出這么一檔子事,我多少不過就是不再往來罷了。”
李洛嫻看著眼前茂盛的繁花景象,手掌一點點握緊,“而今她成了我官人的妾,與我共侍一夫,又還想著做點什么事挑動局勢,改變現狀,還真當寧知郡主真是那么好惹的?雖然幫著攔著并不會給予我什么好處,反而還有些吃力不討好。但若是不留心,便是會連累于我,連累于整個家族,那邊是一切都完蛋了。”
說話的女使當即便彎腰道歉,“是婢子粗苯,不知曉其中利害,望王妃娘子贖罪。”
李洛嫻隨意地擺了擺手,不作訓誡,神情突然有些哀傷,“雖然有了榮華富貴,但是年少時所期盼的那種心悸倒也是再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