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往拾滿臉欣喜的小跑著往一處漏風的院子跑去,手中還捏著剛收到的一張字條,當見到院中背著手站著的白郅時才開口道。
“侯爺,流螢來信說,夫人有孕了!”
此時衣袖褲腳都挽起來,正準備親自上去翻修屋頂的白郅一聽到往拾的話,當即便回過了身,眼睛里閃過一絲光彩,但當人走近之后,又立即斂下了方才的神情,以至于看上去略顯冷漠。
看著白郅這般,往拾也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自己剛收的字條遞了出去。
白郅拿過字條看了看,面上仍是很平靜,讓旁人都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
沉默不語了片刻,白郅皺起眉頭拿了拿手中的字條,問道,“夫人懷孕如此的大事,夫人怎么不親自給我寫信,反而是流螢來說?還時隔了這般久……”
白郅露出不悅的神情,同時又將這張字條攥緊揉了揉,最后轉身走向屋內,用桌上還燃著的一盞油燈點燃了這張條,灰燼也散落到了桌面,門外的風一吹,便四下飄散了。
往拾心里雖然猜著白郅是故作不悅生氣的,心中并不會真的會如此想,但他也不敢百分百確定無事,便只好假猜起來,“許是京城有什么事耽擱了,這才遲了些來信與侯爺說。”
往拾神情肅正,認真思考著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如果是夫人寫信來,那只怕是會有耽擱,加之這送信路上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情……想必或是如此吧。”
白郅只是看了往拾一眼,便轉身走到桌前挪了張高凳坐下,平鋪了一張干凈的紙,準備研磨寫封家書。
白郅的筆還沒拿起,折清也拿著一個竹筒走進了屋,里面正塞著好些卷起來的信,而本應該是蓋著的竹筒蓋子則被紅繩綁著隨意掛在旁邊,隨著折清的走動而一晃一晃。
“侯爺,這些是京中傳來的一些消息。”折清看了一旁的往拾一眼,隨后又與白郅對視了一眼,隨后將視線放到了自己手中拿著竹筒上,眼睛連眨眼了好幾下,似乎在糾結于什么事要不要說一般。
看著折清猶猶豫豫的模樣,白郅倒是沒好氣地將竹筒搶了過去,狀若不經意地問了句,“看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是不是又被哪家的小姑娘給耍著玩了?”
折清一聽到如此說,又抬頭看向了白郅,想要反駁,但又忍下了沒有再說。
在白郅連看了幾張信后,折清才算是想好了該如何說。
“侯爺,方才在收到這個竹筒時,屬下先看了幾封,是被人特意做了個記號的,想來是比較著急……”
白郅嗯了一聲,頭也不曾抬起,仍然翻看著其余還沒看得信,“若既然如此,那幾封信又去了什么地方?瞧著也沒見到做了特殊記號的。”
往拾見狀也上前說道,“既然說是要緊的信……難不成是有關于夫人的?不過想來也應該只是一些小事,何至于緊急?”
折清挑眉看了往拾一眼,心中略有些嘀咕,但還沒有搭話。
白郅直接把手中竹筒用力往桌上一擺,目光灼灼地看著折清,“有關于夫人的事?是什么事?”
折清重重呼了口氣,最后還是將收在自己袖子內的那封已拆開的信拿出,視線也跟著看向了別處,“侯爺您自個看吧,說起來也算不得是小事了。”
白郅當即便冷眼看著折清將他手中的信扯過,剛看了幾行字便將信紙緊緊攥起,神情比方才還要更為冷了些。
……
“簡直是胡說八道!”
砰的一聲,沈柚默手邊的一盞茶盞便落地應聲而碎,一旁候著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瞬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有盼安和雪霜還對視了一眼,往前靠近了幾步。
“夫人莫氣,免得氣到了身子。”盼安輕聲安慰道,隨后便指著外面的大喊,“那些都是些愛亂傳是非的嘴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