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雖險招,但勝在險中有利,果然有些時候,一手險棋才能反轉局勢。”
梅娘身形柔魅地落了座,卻沒有應答吳公子所言,只是安靜品茶聽言。
只是本以為還會有下一句話,卻只有沉默不言,無奈之下,梅娘便只好開口道,“吳公子來我這兒,應當不只是來感慨一番幾日之前的事吧?”
“自然不是。”吳公子神情雖有所緩和,但還是有些不宜近人之感,“寧知郡主顯然是不會離開安平侯了,正好本就想要利用她做一局棋,不如便趁著這些時日用上吧,只盼到時梅娘是真能祝我一力而非刻意拆盤。”
梅娘捂嘴輕笑,眼神挑撥,“妾真的著實好奇,吳公子又要下什么棋?也不知最后是吳公子棋好,還是我的招數強呢?”
……
戲臺上正唱著一出新的折子戲,臺下偶有呼和叫好之聲,也有人三兩聚在同一處桌座,時不時低頭俯耳輕聲交談著這出戲,也有人安靜聆看,細細品味。
二樓的一間雅間內,沈柚默一邊吃著新鮮的櫻桃,一邊看著折子戲,興致趣然,偶爾轉頭看了一眼邀她來聽曲兒的人,眉眼帶笑。
白絳也是吃著櫻桃,但和沈柚默不一樣的是,她吃的是以冰凍了數個時辰的冰鎮櫻桃,比單吃的櫻桃還多了份涼意,很是與已經較熱的天氣想襯。
白絳捏起了一枚表面還掛著幾滴冰水的櫻桃,懸著手伸向沈柚默,問道,“你確定不吃些,這天氣雖未入盛夏之時,但可也是很悶熱了的,吃幾個消消暑也是極不錯的,雖說白侯去了災地,日子或許會過得艱難些,但你也不應委屈了自己才是。”
沈柚默瞧了一眼白絳手里的冰鎮櫻桃便將視線重新放回戲臺上,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白絳姐姐你吃吧,我便不吃了。”
沈柚默雖然嘴上拒絕,但還是忍不住地咽了口水,生生地將這份念想壓下,“最近我不是這病了便是那病了,口味與此前倒是有了些差異,胃口也因病變得差了些……所以有些東西我還是吃不得的,姐姐就別拿這些故意逗我了。”
白絳輕嘆一聲,也沒有再繼續逗了,“罷了,不吃便不吃吧。不過最近天氣越發熱了,你還是小心些吧。”
看了一會兒戲之后,白絳又轉頭看著神情很是認真的沈柚默,想了片刻糾結了片刻還是開了口,“此前圣旨都讓你與白侯和離了,你既然是不愿意的,就只留你一人在京城,在侯府住著,只怕是有諸多事都是比較繁瑣苦難的,有些一些盯著白侯死死不放之人,便可能會借機尋你事。”
白絳皺起了眉頭,直了腰板往沈柚默那邊靠了靠,略有些擔憂地說道,“而且,現如今已是珩王妾的鄒家娘子估計也是會借機多番尋你事,又不知鄒家態度究竟為何,加之你這侯府鄒娘子之前也經常去,許多也是熟悉的。而今白侯不在,這萬事都還是要小心為妙,免得被別人暗算了。”
沈柚默笑著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說道,“多謝姐姐關心,我自會小心。”
說著,沈柚默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也往白絳那邊靠了靠身子,略帶調侃地輕聲說道,“不過,白絳姐姐,我倒是有一點不解,之前你都不怎么與我親近,怎么反倒在最近你這么關心起我來了?我可真是一些受寵若驚了。”
說著,沈柚默便笑了起來,笑得就像個純真恣意的少女般,笑聲清脆如鈴。
白絳聽言瞬間冷下了臉,思來想去又覺著不忿,便又伸手拍了沈柚默的肩膀一下,模樣看著好似有些惱氣了。
“你還笑,這有什么可笑的?”白絳略帶嫌棄地看向了別處,輕聲很輕略顯氣息微弱,“不過是現下你也當時我白家的人,雖然與白侯非同支,但也是血親,此時你又在侯府孤單一人,來往便是淺些也該照護著你。”
沈柚默約一盞茶的功夫才平息了自己的笑意,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