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抓住這次機會那該多好,那對于計劃行事可是大有裨益,如今就只能是干瞪眼了。”
范從凝沒好氣地說道,隨之有些脾氣地拿起剪子砸了一下桌面。原本她還想再扔些東西的,但左右四下看也沒有別的物品了,便只得是作罷,揮了揮手讓孫啟離開,眼不見為凈。
離開宮殿后,孫啟才松了口氣,但也不敢太過放松……這四周忠心于德妃的人,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著。
天牢內,白郅有氣無力地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牢門邊,伸手撥動了一下門上盤著的有手小臂粗的鎖鏈,隨之發出了一陣響動。
不過,白郅雖然弄出了這么一些聲響,卻并沒有人前來查看,只有被關在隔壁的另一個人動了動,轉眸看了一眼外邊。
白郅剛縮回手,正要重新坐回去時,隔壁便傳來一陣輕笑,像是在嘲諷他自不量力一般。
“白侯,你還是別費那個心力了,自己什么命運便是什么命運,有心機費那些虛無縹緲的事,那不如想想被流放后會如何,還能不能活下去更好。”
說話之人正是和白郅在同一地點被擒住的吳追,曾經崇樞院吳知院。
起初他并不在白郅的隔壁,二人幾乎是見不著的,更不可能如此近距離的閑談。但因為處置的圣旨已經下了,為了看管方便,這才將他們關在臨近的兩間牢房內,故而他才會在隔壁,說著這些極具嘲諷的話。
對于吳追的這番話,白郅是不為所動的,“究竟是不是費勁不討好,也總該試一試才知道。”
言罷,白郅便又虛弱地慢慢挪了回去,也不準備再主動說些什么。
在牢房正中央的那張矮桌上,還有一個陶碗,里面還放著一片沒吃過的大素餅。
素餅的味道其實不怎么好吃,干巴巴的口感,就感覺如果吃得太急了,就會一不小心噎著了,就算是小心地細嚼慢咽,也都可能會一不小心哽住,得送好幾口水才能咽下去。
雖然送的食物并不多,一日內只有早晨及黃昏后才會有人來送吃的,早上就是幾片大素餅,黃昏時則是一晚不怎么稠的粥,味道也不好。
但可幸的是,這送素餅的凈水倒是準時準點有人來送,即便只是可能沒煮開過的凈水,卻也是這牢內唯一供應足夠的東西了。
就算沒怎么吃飽過,饑一頓飽一頓的,人起碼還算好端端的了。
但就算是白郅沒有別的言語,此時吳追并不像以前那樣,隔壁沒聲就不再說了,反而還牽扯了一下別的話。
“白侯,你說就現在這般了,再謀反又是在圖什么呢?”吳追很是感慨地說道,“分明已經做到了不低的官,本可以安生順遂,偏還要做出這么一些事來,讓余生顛沛不安……”
“你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自己?”但既然對方還有興致一說,白郅也是那種只聽不回復的人,當即也是問了一句。
吳追沉默了片刻。
“若是問我,那我可回答不了你,畢竟我可是從未想過這些東西。”白郅也不當一回事,自顧自解答道,“但若你是在自己問自己,我更不可能解答了,畢竟是你自己的想法,外人根本不可能清楚知曉。”
吳追自嘲地笑了笑,眼淚也笑了出來。
相對于白郅那雖然消瘦但還算干凈的模樣,吳追相對而言就狼狽了許多,頭發都有些毛燥起來了。
那是因為從小便少了些營養,吳追的頭發便沒怎么好過,平日里都是涂了頭油才穩住了頭發模樣,此時在牢內,不可能那么精致,頭發便只能這些凌亂地披著,平時就只是隨意用手梳了梳,只要不打結都行。
“是啊,白侯自然是回答不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吳追就沒有再言語了。
被關在臨近的兩間牢房后,白郅都時常在想辦法套吳追的話,但奈何對方像是猜到了他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