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耀也沒注意這些。
他剛剛擺脫了血咒,脫離苦海,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
邁步走出客棧,腳踩虛空,他一路向著皇宮飛去。
白易剛剛將血咒臨摹完畢,言說還需一段時間閉關感悟,要在大唐停留一段時日。
花文耀心中奇怪,在宗門中應當更為安全一些。
白易卻說感悟就在心頭,再回宗門怕是來不及。
花文耀這才作罷,準備帶著自己的三個“小弟”回宗。
這一趟出來前前后后,也有三四個月了,總算是功德圓滿。
其中因為白易“遲到”的一點小瑕疵,花文耀也不打算計較了。
開玩笑,宗門里必然有道宗的眼線,自己若是在那里感悟血咒,就是擺明了把自己的目前的實力暴露出來。
房間中,白易獨自盤坐在床榻之上,捏著下巴,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這血咒牽扯到上古咒術之道。
自從上古消逝,天道大變,咒術之道便從三千大道中除名,或者說,被埋葬了。
沒有人能夠觸碰到,也沒有人能夠將其感悟,因為感悟需要的是一個機緣。
一個直指這條大道的機緣。
就像他的頓悟,也需要看到什么東西,心弦受到觸動才能啟動,無法憑空進行頓悟。
而天道,將世間一切有關咒術之道的機緣全部掐死,徹底將這條大道隔離開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這血咒的存在,卻是一個異類。
“為何血魔教會有這般咒術,是鉆了漏洞?”白易沉吟,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
如果血魔教真有鉆天道漏洞的能力,那也不會只有一位元靈大修趙千秋了。
明白了道宗在背后算計自己后,白易做事皆是如此。
必須想清楚前因后果,才能做下一步動作。
“等等。”白易腦海中念頭浮沉,出現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想法。
“咒術之道是被天道掌握在手中,也就是說,天道想讓誰修煉,誰就可以修煉。”
“血魔教之中,有誰是被天道看重的么?或者說,與血魔教有關的人,有誰受到天道青睞的么?”
“是我。”
白易渾身忍不住一震。
最開始的他,以為天道是某種客觀存在的規則,統轄三千大道,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轉。
但后來,得知道宗的一系列操作后,他逐漸發現,天道似乎,還有人性化的一面。
否則,道宗一個純陽境的真仙,是如何賦予他頓悟這般修煉利器的?
這一點,就連乾陽真人,大師兄周啟象都做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天道,其實擁有自己的思維,而當年的道宗付出了某種代價,和天道達成了協議,才有了他的出現。
而現在,當看到這血咒,思索起背后的布局,白易猛然驚覺,天道并不僅僅有自己的思維。
它也有私欲。
脫離開他的過往,也可以用大荒神廟的經歷來佐證。
那時的丁林說出一個天字,陡然炸裂一條臂膀,這正常嗎?
上古時期,仙道鼎盛,一氣道門三清祖師橫壓一世,仙人如狗,而妖皇的實力,也只不過與三清祖師一個級別。
三清合一,足可天下無敵。
那么,上古末期的大亂從何而起?
那般強盛的人族又是如何敗于妖族之手?
一個個被深埋在歷史的謎團,在白易眼中逐漸有了答案。
天道。
唯有這等站在生靈之巔,運行世界的存在,才有這般偉力,能夠完成如此多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即便這背后不是天道直接干預,天道也絕對在其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