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安靜過后,地上的人忽然動了動,段舒工立刻警惕起來。
殷遲忽然睜開眼,片刻后站了起來!
他腳下動了動,開始向鐵柵走去,一步,兩步,三步……
“十六爺!”
段舒工緊張的喊道。
可殷遲仿若未聞,面色呆滯的一步一步靠近鐵柵,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召喚他。
此刻書房外,何槐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說服季綰讓她先回去。
“十六爺方才回來,莫非就又出去了?”
懷里的朔哥兒用軟軟的小手輕輕的扒著她的脖子,季綰不相信殷遲此時不在,可何槐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進去,真讓她更加生疑了。
那日聞到的陌生香氣再次浮上心頭,季綰目色一冷,一改方才的姿態,面色不悅的看著何槐“我知道你對十六爺忠心耿耿,可我現在有事要見十六爺,難道連朔哥兒都沒有資格見他嗎?讓開。”
最后兩個字說的切齒十分,何槐一個猶豫,就讓季綰闖了進去。
何槐一急,上前有些失了分寸,手腳沒個輕重,不小心拉扯到了季綰懷里的朔哥兒,朔哥兒被嚇著了,小嘴兒一癟,“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孩子一哭,當娘的也有些慌了,季綰忙去哄兒子,何槐到底是個男子,對女人的時候不如面對男子那樣自然,想要繼續攔著,又怕傷著季綰母子,一時間是投鼠忌器,左右為難。
季綰再沒了耐性,冷聲道“何槐,你別攔我,十六爺怪罪起來,我自己擔著,必不會連累你。”
何槐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夫人……”
話沒說完,季綰已經抱著孩子兩步進了屋。
何槐心神不寧,生怕季綰知道此事后十六爺要頭疼了,又怕十六爺知道自己沒能攔住夫人而動怒。
季綰進了屋,這才發現屋里空無一人,書房中間的梨花木大畫案上,著了墨汁的筆已經暈染開了一大片,這不是季綰第一次來殷遲的書房,只是今日,這里四處都透著古怪!
朔哥兒手里捏著季綰手上退下來的羊脂玉鐲子,看見書架上掛著的一副繁華鬧春圖,不由好奇的睜大了眼睛,伸手想去摸,手上的羊脂玉鐲子沒拿穩,就落了下去。
聽見異響,季綰回頭,原來是鐲子掉了,她抱著朔哥兒不好彎下身,便將朔哥兒放在了地上。
剛把鐲子拾起來,就聽見書架后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季綰低頭去抱兒子,卻看見兒子按著地毯上的鹿紋,書架緩緩的向兩邊移開,露出一人可過的暗道來。
“兔兔眼睛……”
季綰顧不得糾正兒子,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走了進去。
她就說何槐為何要攔她,原來是殷遲在這兒還有這樣隱蔽的地方。
難道他在這里藏了女人?
想到他已經許久不曾回去過夜了,季綰心里就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呢,陰吹為她付出了那么多,難道她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他了嗎?
季綰心里尚存僥幸,直到看見眼前的一幕,她才真的覺得可笑之極。
段舒工聽見暗衛來說季綰來了,還沒來得及阻止,季綰就已經行至近前了。
“夫人!”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可話出口,看了一眼正伏在殷遲身上寬衣解帶的明娘,又覺得喉嚨里像是堵了塊面花似的,什么也說不出了。
這不明擺著的嗎,解釋什么,難道說十六爺這只是在睡覺?
季綰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親眼看見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子茍且,而且兒子還在這里。
她一把捂住了朔哥兒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你抱朔哥兒出去,朔哥兒病了,請名醫看診。”
段舒工接過孩子,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夫人,十六爺現在也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