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幾聲笑,兩個穿著和洛水大不相同的魁梧男子走了進來。
龍宇最先反應過來,不由張大了嘴:“漠北王?”
她面上一紅,這聲音卻提醒了大夫人。
殷遲收回染了學的短劍,面色凌厲!
“沒事吧?”
季綰不動聲色的退后一步,沒有回答殷遲的話。
朱樓抱著自己只有皮還連著的手臂,終于“哇”的一聲嚎了起來!
“把她給我丟出殷府去。”
殷遲語氣輕蔑的吩咐身邊的侍衛,檀歡想要求情,誰知殷遲卻先開了口:“也請幾位少主一起離開,吾兒大傷未愈,需要靜養,實在受不起你們如此的盛情!”
屋里很快就空了大半,耶律金泰和耶律淳父子兩個則像是什么也沒有看見一樣,笑著走到了季綰面前。
“我耶律金泰的小公主這是受了……委屈?”
她怎么也沒料到,父親和長兄會一起出現在這里,她心里那故作堅強的一道道城墻轟然倒塌,露出里面的一片狼藉。
“父親!”
季綰撲進耶律金泰的懷里,眼淚登時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耶律淳面上的笑頓時一掃而盡,他看向一旁的大夫人,“大夫人,這是何故?”
殷何氏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已經把這件事大致梳理了一遍,也有了譜,季綰這人也不是那種張口就來的人,她不可能莫名其妙就針對檀家二姑娘,關于蛇毒,很有可能就是那檀雅兒做的。
“不知道漠北王為何在此?”
殷遲正要開口解釋,耶律金泰抱著女兒伸手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耶律淳也很默契的開了口:“我們怎么會在這兒,大夫人當真不知道?”
想了想又道:“也對,后宅婦人,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們過來,也是有事想找殷家主君說兩句話。”
這個“說兩句話”讓殷遲不由心下一沉。
方才季綰對他的抗拒,他如何不知,可他不告訴她自己的情況,也是害怕她受到傷害,心里仿佛天人/交戰,殷遲心里有片刻的失落。
她就感覺不到,她在他心里的重量嗎?
殷何氏已經恢復了平靜,聽說漠北王想要見主君,便也不再多說,直接吩咐了身邊的何姑:“著人去天書閣,請主君速速回來。”
何姑應是,轉身去辦了。
“不過很顯然,在殷家說話有些不合適,咱們就約在堯舜樓吧,至于綰兒……”
耶律淳用請示的眼神看向父親。
耶律金泰想了想,神色凝重地道:“耶律綰綰,你可愿意回漠北,公主府已經修葺完畢,你回去,就是漠北最尊貴的姑娘!”
季綰心里有塊傷痛,她想要和殷遲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她點了頭。
耶律金泰大笑一聲,“好,不愧是我耶律家的姑娘!”
想了想,季綰還是轉身看向身旁的殷遲,“十六爺,懇請讓我帶走朔哥兒,他還小,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這里。”
殷遲看著那雙眼睛,心頭隱隱作痛!
可他明白,自己到底是沒保護好她們母子,自己有什么權利阻止她帶走孩子。
耶律金泰本就沒想把這小孩子留下來,只要是女兒要的,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給她弄回來!因而他也沒有問誰,帶不走就發兵,先禮后兵。
大夫人厲聲道:“不行!他是我們殷家的孩子,你不能帶走。”
語氣十分堅決。
季綰也不惱,笑著看向殷何氏:“大夫人,你有很多人選可以為殷家生下孩子,何必要執著于我的朔哥兒呢,十六爺如今身強體壯,往后必回子嗣昌盛,您也會有千千萬萬的后代子孫。”
她的聲音疲憊卻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