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人和事,殷遲忽然間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胸口有一瞬間沒了跳動,那種痛,到了麻木的地步。
季綰再次笑著轉身,沖著殷遲微微福身,對耶律淳道:“朔哥兒背上有傷,還請兄長著人使擔架來吧。”
耶律淳一聽有傷,又見妹妹是這樣的一副神色,不禁猜到了幾分,頓時對殷家人沒了半分好感,他聲音渾厚的答應:“妹妹你放心,有我和父親在,朔哥兒不會傷到半分。”
她當然相信了,比起殷家的這些人,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父兄。
她才認親不過一日多,父兄就能這樣護著她,而她為殷家生下了長孫,緊要關頭,卻不見大夫人幫她說一句話。
有時候人心就是這樣,傷人的事不需要太多,一件就能讓人心寒了。
看著從眼前離開的耶律一家,大夫人久久才回過神來。
兒子忽然倒了下去,她睜大了眼睛,竟然忘了去拉住兒子。
殷遲病了,這一次,段舒工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事情也瞞不下去了,殷明英知道了前應后果,一連喝了兩壺茶才開口。
“既然你們也知道這是漠北秘術,為何不早些同我說,只知道低頭蠻干,你們殊不知,漠北秘術沒有解蠱一說,若是被母蟲控制,就會一直被控制下去,當年漠北王室就深受此苦,因而,解法只有他們漠北的王室才有。”
聽說有可解之法,段舒工面上陰云一掃,還沒開口,殷明英就已經料到他想說什么了。
“你以為找漠北要解藥如此便宜?如今遲兒和那季娘子離心,如不接觸芥蒂,恐怕漠北不會拿出解藥來的。”
何槐道:“主君,若他們不肯給,咱們就偷,只要能救十六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絕不推辭!”
“偷?”應明英露出一個可笑的表情,“你以為漠北疆土如此遼闊,都是別人白送的不成?耶律家的金甲衛無人能敵,你們去,只有送死的份兒。”
何槐張了張嘴,他想說他們也沒有那么……弱吧,可看主君這個表情,又不敢再說什么。
正在廂房里和耶律金泰說話,耶律淳推門走了進來,季綰起身,耶律淳擺擺手,這時候,一身王者之氣才不經意的顯露出來。
“這是王室秘藥,治療刀傷有奇效,給朔哥兒抹上,不出半月,這傷口就能痊愈。”
季綰大喜,忙謝了耶律淳,耶律金泰也欣慰的笑了笑。
不管如何,女兒要回去,能和如今的漠北王有個好的關系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