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腳長手長,不一會兒就走在楚秀前面。楚秀擔(dān)心千千只能慢跑著追過去,“原是不應(yīng)該的,真是麻煩你了。”
打擾到劉大夫夫婦已經(jīng)夠不好意思啦,再影響這位小少年的清譽了就更不好了。楚秀心中有些負(fù)擔(dān),但看人家送出了門只能跟上去。
那小少年好似看出了楚秀吃力,緩緩放下腳步,“不要緊的,我也是出來看看。”他原不該多管閑事,但聽到娘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出來,想著開門時的那一剎那,他大概是有些魔障了吧。
復(fù)又想到私塾里的那個流言,小少年心里糾結(jié)成一團(tuán),“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啊?”
楚秀哪知道少年的心思,只顧著悶頭趕路,好在自己身上只抱著一個孩子,走路倒是比來的時候快一些。
千千原是醒著的,這么一會兒走下來又給睡著了,楚秀心里有些慚愧但好歹還有些理智,“我先把小家伙放床上,馬上再回來,勞煩你再等一下。”這大晚上的,她說什么也不能讓一個外男進(jìn)屋,不然不知道明天會傳出個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呢。
劉云溪哪有不同意的份,點點頭就站在了距離大門口十米的距離,“我且在這兒等著,你去去就來。”
這一夜,小千千又發(fā)了一次熱,快天亮的時候又降了下去,“這就該好了吧”。
楚秀一夜沒合眼,不時給千千絞了帕子擦額頭。她剛剛只顧著著急,卻忘了前世時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現(xiàn)在冷靜下來,倒能有模有樣的照顧兩個孩子了。
劉云溪送完孩子就走了,臨了還繞著楚秀家的院墻走了一遍,嘴里還不停的嘟囔著“原是不該的啊。”卻不知到底在說什么。
……
小千千的病來的急去的也快,到第二天早晨又開始精神奕奕了,楚秀暗嘆這小孩子的恢復(fù)能力就是強啊,手下卻沒敢大意,專門為千千煮了一碗青菜雞蛋粥。
可能是病著,小丫頭罕見的撒了嬌,非要讓楚秀喂。楚秀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娘兩個你一口我一口的總算吃過了早飯。
翠衫是辰時過來的,手里還拿著一只碗,里面放著一塊兒面疙瘩,“昨兒我們家蒸饅頭,突然想到你家好像沒老面,就給你帶了一塊兒來。”說著就把東西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千千好了沒?昨天咋回事,你咋碰上那金疙瘩了?”她說的金疙瘩其實就是劉大夫家里的劉云溪。他上頭有五個姐姐,沒有兄弟,早年間劉大夫夫婦為了要這個兒子可沒少費工夫,好不容易生出來了自然是嬌寵著長大的。
那孩子小時候就皮實,上山爬樹的,沒少給村里人搗蛋,也就這兩年好些,還考上了鎮(zhèn)上的私塾。
“出息是出息了,但看那樣也不是好人,你可別跟他走太近。”翠衫苦口婆心的交代著,唯恐楚秀得了失心瘋給迷住了。
楚秀搖搖頭,“這哪跟哪啊,我只跟他見一面,再說人家只是送送我,連大門都沒進(jìn),就這還能編出啥?”
“沒有正好!”翠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反正我出去了給你說道說道去,原本是沒事的就怕有人起了歪心思。”
楚秀一想也是,雖說她不介意,但也抵不過人家編臟話啊,“那好,正好我還欠著劉大夫家里的錢,要不你陪我走一趟?”要是她自己去,不定又被說成啥了。
村里人雖然淳樸,但也有黑暗的一面,這不楚秀剛走到村里頭就聽到有人說閑話,“一個小寡婦,不老實……”
楚秀氣得臉黑,拽著千千就走了上去,“嬸娘這裁縫,手里咋還不戴尺子啊。”話音剛落,周圍人就一片笑聲,“這成子媳婦行啊。”
翠衫也拉拉她的衣角,“說道兩句就好了,咱們還有正事呢。”心里面卻是樂開了花,她還是頭一次聽楚秀罵人呢。
那婆娘原是劉大夫家的鄰居,名字叫八婆,按輩分楚秀也該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