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瓦,是不是又欠抽,是不是又欠抽!”說著順手操了一個東西就砸了出去。
幾個孩子作鳥獸散,一個個都撒丫子跑起來,“娘正常了,娘正常了。”
屋子里的陳良摸摸鼻尖,“孩他娘……”
以往每當(dāng)這時候,姚小花都得訓(xùn)斥他一頓,不過他們這家人也奇怪,非得罵上幾句才安心,只是姚小花今天沒精神,趕走孩子又?jǐn)偟皆诖采希拔医裉觳胖牢揖惯@么傻。”
“這是咋了?”陳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媳婦反思,一看這個狀態(tài)心里馬上緊張起來,他好似沒惹出什么麻煩吧?
卻是不知姚小花的腦回路根本就沒和他在一條線上,張張嘴就巴拉拉的把今天的事給說了過來,末了還是有些消沉,“你說我要是全部種上玉米……”
陳良好的時候屯下了百十畝地,在村里都是頭一份,那幾年她可沒少風(fēng)光過,可是一晃這幾年,她每次都是幾畝幾畝的賣,地很快就沒了,錢也沒村上,要是她都種上玉米,何愁沒有錢,何愁要賣地?
“一畝水稻也才賣那一兩銀子,一畝玉米至少也是五兩。”姚小花拽拽拳,“五兩啊,都能給你包上一包上好的藥了。”
說到這兒她竟有些心虛,覷了陳良一眼,“你不怪我?”
陳良心緒有些復(fù)雜,本以為媳婦怎么了呢,原來是被這賬給難為住了啊。
只是這賬哪有這么算的,尋常人家一年攢上幾兩銀子沒問題,松松手就把那幾十文的種子錢拿出來了,可是他們家哪有那閑錢?
“錢不是還花在我身上了嗎,你又沒胡花,我心里感激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怪你。”揉揉她的手,“我當(dāng)初娶你的時候可保證一定要讓你過好日子的,只是……”
手里摩挲著姚小花的手,這些年,他眼睜睜的看著姚小花從一個妙齡女郎操勞成帶有風(fēng)霜的婦人,以前她多嬌弱啊,但現(xiàn)在卻上山砍柴下地插秧,村里就沒有比她更能干的,不還是為了自己?
這么想著眼里又浸出了淚水,“是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