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孔兩家的事在鎮上傳的沸沸揚揚,也就楚秀這個新來的不太清楚,但李家這三位卻不會不清楚,這么著急著把楚秀推過去絕對是有利可圖。
想了想躲在里屋的李修成,楚秀的眼神黯淡了兩分,“爹和王姨可以不顧及我的性命,但是您真想從此以后被孔家記掛住嗎?“
復又環顧了一下屋子里的三張臉,“爹您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惦記,但是修成呢,您想讓他天天在縣城里擔驚受怕,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報復了?”她原想說死于非命,但到底承他那天的情,說話間也就客套了些。
劉秀才夫婦才不管楚秀說的到底有多輕,一提到李修成的名號兩人就來氣,“這就是你長姐的樣子,我還在這兒呢你就敢這樣說你弟?”
楚秀搖搖頭,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她不過說了一句風涼話還沒做什么呢就惹怒了他,可見是真的疼李修成,可卻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楚秀苦笑一聲,怪不得原主堅持不住三個月就去了,就這樣的家庭,能給她什么支持呢?
“爹,我真的是您親生的嗎?”楚秀站起身,到底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不過她也是不在意這個答案的,張開嗓子就喊出了李修成,“聽說爹要送你去白鹿書院,你真要踏著姐姐的尸骨去?”
那天她聽黃榮強說了,只要自己嫁過去,李修成分分鐘就會被送到縣城去,那可是縣里最好的學院白鹿書院。
楚秀原本并不打算說出這句話,但好賴都說了看這一家人還固執己見,只能把李修成喊出來,她倒要看看這家人是不是都這么狠心。
卻是不知李修成這會兒心惴惴的,即使躲在里屋,他依舊能聽到客廳里的交鋒。
這會兒一聽到楚秀喊自己,心下惶然,并不知道到底應該聽誰的,只是想著姐姐孤立無援,還是咬咬牙跑了出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跪倒在李秀才夫婦面前,“爹,娘,孩兒明白你們的意思,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可是,我……?!?
他到底說不出那句不想去白鹿書院的話,愧疚的看了楚秀一眼只能跪在猛磕頭,覺得只有這樣心里才好受一點兒。
“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快起來。”兩口子一看到兒子下跪馬上就心疼了,趕緊攙扶著他起來,那李修成也倔強,“娘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
“好,好,我什么時候生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既是想跪那就跪著吧,別叫我娘!”李王氏過得一向順風順水的,何曾受過這樣的氣,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看著這個兒子偏幫外人,心里也賭了一口氣,所幸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李秀才也氣的呼呼喘氣,捂著胸口就說,“胡鬧!”然后又看向楚秀,“你真忍心看你弟這個樣子?”
“那爹就忍心我去送死?”搖搖頭,知道他們都打定主意了,楚秀只能再加一把火,“那天的事你可還記得?”
李修成原本還正糊涂著,但一聽楚秀就那話趕緊接了下來,“是的,他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明明我給他道過謙了,還給了300個大錢,但看他那樣子竟像是要吃了我一般。”說著就做了一個害怕的動作。
那天的事情當然沒有那么嚴重,但是他也機靈,一聽姐姐這么說,趕緊往厲害的地方編了上去,“原本我還想不通的,但現在姐姐一說我就明白了,難道他那時就記恨上我了?”
楚秀心里默默給他點了一個贊,依照她的推斷,當時那位黃公子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位待嫁的寡婦,估計后來知道了才托黃榮強給自己交代那番話,只是他為什么那么好心呢?
楚秀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既然人家有了那份心意,楚秀所幸就用上了,這不,馬上就嚇到了家里的人。
李王氏冒出一頭冷汗,“這是真的?”她原是想用大閨女的性命換兒子的一個璀璨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