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煙客招式奇險詭絕,只見他青衫隨風狂舞,手上青光閃耀,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到了蘇信身前,左手劈頭打向蘇信,右手卻朝他下盤要穴拿去。
這一招若是拿實了,蘇信便整個兒被他制住,絕無逃生的道理,謝煙客對自己這一式突然襲擊,也十分滿意。
可蘇信雖然武功不佳,也學了丁家一十八路擒拿手,哪里會這般容易被拿住,當即雙手左右開弓,朝著謝煙客腰眼抓去,他心中知道自己招式不夠精妙,便想要以傷換傷,他真氣渾厚被打上兩下也無妨,但卻保準能讓謝煙客受不了。
果然,謝煙客看到蘇信招數,暗罵一聲無恥,只得轉換招數在蘇信身邊游走起來,雙掌不斷試探,似緩實急,緩而不失凌厲,急而不失穩重,著實有武學宗師風范。
反觀蘇信,卻完全是一副無賴樣子,他從謝煙客第二招開始便再也跟不上變招,只是憑借自己的反應能力有樣學樣,無論謝煙客如何出招,他便照樣攻去,只要逼他和自己對拼真氣,絕不比拼招式精妙。
謝煙客一生之中也不知遇過多少對手,也有以多欺少群擁而上的,也有暗中用毒無恥害人的,更有招式精妙真氣渾厚的,卻從未見過蘇信這種打法。
須知比拼真氣最為危險難測,一旦開始便只有等一方真氣枯竭分出勝負方才能夠結束,若是比拼真氣時有外人來到,便有莫大災禍,就算只是兩人單純比拼,稍有不注意便會出現差錯,輕則真氣流逝,重則經脈盡斷,成為廢人。
他謝煙客在江湖上逞兇慣了,卻自認為和蘇信沒什么大仇,心中納悶為何他一出手便如此狠厲。
其實蘇信卻完全沒有和他拼命的意思,只是他自己招式地位,如果不有樣學樣立刻就要挨打,才只能出此下策。
謝煙客出手越來越快,蘇信也被迫只能跟上,一時之間,松林中噼里啪啦亂響,松林搖動,松針簌簌而下,宛如落雨一般。
摩天崖上的動物們還以為突降天災,慌忙往山下逃去。
謝煙客越打心中越是驚訝,他自己練了三四十年的真氣,中間又有許多奇遇,可在真氣比拼上竟然絲毫占不到上風,每次接觸到蘇信的手掌,便如千萬根銀針刺骨一般疼痛。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打了六七十個會合,謝煙客一時不能取勝,心中卻寧死不愿輸在蘇信這么一個年輕人身上,心中一狠,暴喝一聲,鼓起全身真氣用出新練成的碧針神掌,蘇信無可奈何也只好有樣學樣。
霎時間,整個松林中的松針全都朝著他二人盤旋而去,在他二人身外凝成一個圓球。
蘇信不過只是有樣學樣,哪里能精通其中奧妙,不多時便所有的松針便都為謝煙客所用,只聽他大笑一聲,漫天松針竟然凝成一把長槍向蘇信身前刺來。
蘇信忙中生智,腳下連點,趁著謝煙客無力變招,猛地沖上去抓住他的雙手,掌心相對,真氣浩浩蕩蕩如同長江大河一般涌入謝煙客體內。
謝煙客心下震恐,立刻調動真氣抵御,化成長槍的松針失去真氣加持,軟趴趴落了下來。
一時之間,松林中萬籟俱寂,就連他們二人的呼吸聲也若有若無,一只黑色的小爬蟲顫顫悠悠地從謝煙客身旁的樹上爬下來,瞧見他淡綠色的衣衫,還以為是他是一棵樹,便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一直怕到他頭上,似乎覺得謝煙客發絲柔軟,適合坐臥,才滿意地趴著休息。
謝煙客全神貫注地同蘇信比拼內力,自然無暇顧忌這么一個小蟲子,只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兩人雙掌相合,姿勢古怪,卻誰都不能動彈。
謝煙客體內數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蘇信在谷中精修真氣亦是淳厚非常,一直到天黑十分,兩人也未能分出勝負,只能如此僵持下去。
謝煙客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兩人真得斗的油盡燈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