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的餐廳吃完午飯,回辦公室的路上元同澤給兒子的圍棋老師打了個電話,簡單問了問情況,然后告訴老師孩子的爺爺下午學習結束會去接他,就悶悶的站在窗前看風起云涌……
隨著窗框又一次被搖得“咣當”聲,干事小王桌上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元同澤抬眼看著小王慵懶地打了聲招呼后猛然驚叫“元隊”,他的心倏地一沉。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撞開,三樓辦公的張天成局長滿臉通紅的大喊“同澤,出發,有槍案。”
大雨不期而至……
李達躺在長包的貴賓房無聊地倒換著電視臺,隔壁地動山搖,鶯聲燕語;而他卻不想要任何服務。
外面正下著連天的暴雨,他側過身扒著床沿盯著繡花拖鞋。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到拖鞋正慢慢地漂了起來。床下是一股股渾濁的水流,他驚慌地叫著“爸爸”。水面上漂著他最喜愛的白球鞋,那是爸爸攢了半年的錢才勉強買上的,現在正漂在雨季的洪水里,老舊的棚戶區擋不住一丁點的雨水,他后悔沒有在睡覺前把鞋子放在床頭……
幾分鐘后,李達拭了拭了眼角的淚水,蘇城再沒有親人了,隔壁也已風平浪靜。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也許,明天會更美好。
2500年歷史的蘇城水系發達,先人們依水而居。感謝蘇城古老的名聲吧,三十年的大發展,全民掘地三尺的造城運動中;古城區竟然得到了幾乎完整的保留,即使在房價炒上天的浪潮中,古城區也只不過是對道路進行了擴建,對河道進行了疏通挖掘而已,這讓元同澤幾乎閉著眼也可以在古城區走上一圈。
路上,張局長只說了句“干將路農行出事了”,便沉臉不語。少有的表述方式讓全車警員們興奮的心情忽然沉重了起來。
干將路農業銀行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元同澤上中學時經常路過,位于干將路與蘇城路交叉口東北角。干將路向東500米就是蘇城老街最著名的平江河,拱形的平江橋傲然橫跨于河上,緊連著平江橋東橋頭有個小拱橋,小拱橋垂直平江橋向南跨過平江河的南巷支河,形成了平江上著名的景點——雙橋。
刑偵車隊到達的時候,干將路農行已經拉下了卷閘門,門口干將路已經封上了。前期到達的警員正不斷地勸離圍觀拍照的人群。一輛120旋著燈停在路邊,寂靜無聲。
轄區干將派出所的黃治平所長看到張天成后跑著迎了上來“張局,元隊,持槍搶劫,一死、一重傷。”黃治平原本就是位言語簡潔到在這個系統內并不討喜的人。
“幾人?向哪個方向跑了?”張天成接過遞來的雨衣問。
“目擊到一人,向東逃走,男性,身高約一米七五,打一把黑色雨傘,其它情況暫時不清楚,已經上報全城通緝。”黃治平擦了下眼角的汗水和雨水混和液。
張天城打開警訊通“我是古城區張天城,干將路農行發生重大搶劫殺人案,疑犯從干將路向東逃走,男,身高約一米七五,撐一把黑色雨傘。現立即啟動應急機制,全城通緝可疑人員并請求周邊兄弟城市圍堵。注意,疑犯持有槍支,請同志們小心。”關上無線電轉頭又道“治平、同澤,上車。我們沿干將路向東追擊,其他人留下查證每一個目擊者、每一條線索,我回來聽詳情。治平上車說。”張天成語氣平穩而不容置疑。
張天成,蘇北人,年約五十,某部中校轉干,已經在古城分局工作十多年,作為分局領導猶喜在一線參與指揮工作,自信而倔強。
從刑偵隊到案發現場,元同澤沒有什么插話的機會,唯輕聲叮囑下屬黃晨不容閃失。
在車上,張天成吩咐司機小劉開慢點,大家邊悄然觀察四周邊聽黃治平把情況通體介紹了一遍。
今天周五,蘇城市建筑四公司與銀行約好取款120萬給工人們發工資。下午1點30分左右,建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