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在哪丟的?”元同澤懸著一顆心問道,雙手耷拉了下來,緊張地想著對策。這個距離有六米遠,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抓不住蕭陽的。
“你不關心我是怎么掌握蘇荷的行蹤嗎?”蕭陽揮著手機。
“手機定位與追蹤很多人都能做到,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蘇荷手機上裝上定位軟件的?”
蕭陽沒有直接回答,“這需要你去找答案了。”
“好吧,”元同澤決定主動出擊,“你在國外拿到過名校文憑,父母給你留下了巨額財產,你為什么要去搶劫?”
蕭陽臉上瞬間痛苦不堪,右手扒著鞋面,“生活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背叛;幸好我們只能活幾十年。你知道我媽為什么要殺死我爸?”
元同澤又想五年前的那個傍晚。比這再晚一點的季節,那天的晚霞特別的紅在人身上像給大家披了層面紗。現場非常明了,證據鏈完整;至于刺殺的原因,沒人能說得清楚。可能是婚外情,可能是財富分配,也可能是意外;總之,這不影響最終偵辦結果。
當年刺殺案的負責人正是局長張天成,只是張局長當時還叫張隊長;而自己只不過是個偵察員,跟在張隊長后面負責外圍工作。因為案子人證、物證完整,目擊者眾多,考慮到影響很快就結案歸檔了。甚至因為蕭陽在美國沒能及時歸來,辦案人員都認為沒有必要向他了解情況;連后事都是交由了轄區派出所處理的,刑偵隊根本沒人愿意過問。
五年的時光,蕭振華創辦的“合奢匯”早已改名換姓,綠靴子、大秋褲都直挺挺地戳在了金雞湖東、西兩岸。沒人記得還有個孩子,留了下來,還活在當年的陰影里難以自拔。
元同澤回答不了蕭陽,“她為什么殺死你爸?”
“這就是你們,”蕭陽嗆聲道,“這就是你們辦案的邏輯,你們只管快速結案邀功,不問原由,甚至都不在乎那樣的兇案后還有我這個孩子存在!你們把我媽掛上兇手的稱號,讓世人用陰暗的心里去揣測我爸,而我永遠被別人指指點點、嘲笑、憐憫。元隊,你告訴我,你們辦案的初心是什么?”
元同澤回答不了這樣的咭問——是呀,我們除了找尋案件結果,我們還應找尋什么?
“我承認我們當年忽略了你的感受,至少我應該去找你聊一聊。說實話我們不太清楚你媽媽為什么那樣做。或許你愿意告訴我原因。”元同澤壓低聲音向前跨了一步。
蕭陽沉默地搖了搖頭,指了指刑偵隊長腳下。
元同澤只好換個話題“槍哪來的?”
蕭陽好像也并不指望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漠然的答道“撿的,俱樂部,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你不是說李達都告訴你了嗎?”
太陽已經慢慢爬到了頭頂上方,元同澤有些眩暈,他伸手遮住額頭,“這個案子真的只是你一人做的?”
蕭陽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鳥之將死,其鳴也哀。”說完從右邊褲袋里掏出一個東西甩了過來。這一下,把天臺上的隊員都嚇了一跳,有人甚至舉起了手槍。
物品摔在元同澤的腳下發出金屬撞擊的“咔嗒”聲,然后是一長串的摩擦音。
元同澤俯身撿起,這是一把老式的銅掛鎖;鎖梁上穿著兩把鑰匙,其中一把已經斷為兩截用個鐵圈串在了一起。元同澤一時沒明白蕭陽的意思,這和案件有什么關聯?他知道蕭陽是個uzzle迷,也許這把鎖里包含了案件的謎底。
“元隊,玩過uzzle嗎?這是把danlock。”蕭陽平靜地陳述著,“很簡單你能在五分鐘之內把這個鎖打開并復原成現在的樣子,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uzzle,元同澤倒是了解一些,類似于中國的“九連環”,指各種智力道具游戲;在全球擁有一批忠實的愛好者。國內這幾年玩得人也越來越多,很多人還發揮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