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讓他多留個心眼,給我賴家、陳家留一條后路。”
老頭聲音雖小,但劉縯等人都是練功之人,耳聰目明,將老頭話語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
劉縯心中大喜,但卻面不改色,依舊狼吞虎咽刨著干飯。他知道,這肥胖中年的兄弟正是南陽莽軍一郎將,手中握有重兵,如能得到賴家、陳家內應,南陽軍民又有擁戴漢軍的心思,那南陽城可就唾手可得了。
劉縯抬頭望了一眼傅青云,傅青云也正好望過來,兩人相視淡淡一笑,繼續悶頭吃飯。
傅青云心湖不起波瀾,劉縯心中卻是感概萬千。若不是聽從傅青云安撫地方的計策,這些豪紳富賈又怎會暗中支持漢軍。現在漢軍雖然處于劣勢,但若地方鄉紳、平頭百姓都暗中支持漢軍,假以時日,漢軍必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聲威更隆。
正高興間,突然一陣喧囂聲從街頭傳來,行人商旅紛紛避讓。
四人轉頭朝外看去,只見一隊南陽官兵手執長矛從街頭涌來,領頭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軍官模樣,其后跟著一輛馬車,街上行人旅客盡皆伸長了脖子,對著馬車上指指點點。
官兵從傅青云身邊走過,傅青云一看,馬車上齊整整擺放著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東都柳弘文,身為朝廷郎中令,妄議朝政,對新始祖大不敬,全家十六口人,已就地正法,今日奉令懸于城門示眾,以儆效尤!”那軍官高聲喝道。
“完了,來晚一步!”楚文景又驚又怒,神色沮喪。
“現在怎么辦?”傅青云問道。
劉縯狠狠道“費旺這畜牲,出賣世交,該死!”
“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傅青云道“咱們先去踩踩點。”
幾人轉到南陽后街,沿著費家府邸大院高墻行走,一直走到南陽正街費家大院正門。只見費家房舍高大,朱紅漆大門上,兩個大銅環閃閃發光,門當上一面黑漆大匾,印著“費府”兩個鎦金大字。門口蹲著兩頭大石獅,四名壯漢持刀分立大門兩側,目光鋒利。
“大哥,怎么辦?”傅青云小聲問道。
“等天黑再說。”劉縯道“殺人不難,但若驚動官兵,就難脫身了。”
四人又繞著高高的圍墻轉了一圈,林正君說道“圍墻雖高,但趁黑越過去應該不是問題。”
劉縯思忖半晌,搖頭道“不行,必須從正門殺進去,把住大門,不能讓人出去報信。”
楚文景點頭道“在官兵驚動之前,必須全身而退,否則城門一關,就甕中捉鱉了。”
林正君恨恨道“天黑闖進去,老老少少全部給宰了,看誰能活著出去報信。”
傅青云心中一凜,正色道“正君,冤有頭債有主,誅首兇即可,不可濫殺無辜。”
林正君翻了個白眼,轉頭望向他處。
……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幾顆寒星掛在空中,月色黯淡,四處籠罩著一層黑暗、陰森森的。初春的寒意仍然未盡,西風凌厲,街上幾乎已不見行人身影。
南陽后街費家大院,絲竹陣陣、笙歌盈耳,夾著撲鼻的酒香飄出,惹人垂涎。
一陣寒風吹來,看門的幾個家奴打了個寒噤,翹鼻嗅了一嗅,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臉無奈之色。
傅青云和林正君從墻角轉出,閑庭信步的樣子往費家大院大院門口走去。
“站住!”一個家奴喝道。
“請問,這兒是費老爺子的府邸么?”傅青云抱拳問道。
“你們什么人?”“啊!”幾人眼前一花,已經被傅青云和林正君迅速制住。
劉縯和楚文景迅速從墻角轉出,合力將幾人拖到暗處,拔了衣服換上。
劉縯道“我和文景兄弟在門口守著,你們快去快回。”
傅青云點頭道“辛苦兩位哥哥,我們進去殺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