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提著長刀掠向后院,只見院里樓閣亭臺密集,樓臺之間都是以華麗的游廊相連,極盡奢侈。正茫然不知何處尋找費旺,忽見一個丫頭提著燈籠從游廊走過來,身后跟著一個家奴,端著一盆熱騰騰的菜肴,小步跟緊那丫頭前行。
傅青云提氣輕輕一躍,藏身到游廊臺梁之上。那丫頭碎步走過,轉身進了一座幽靜別致的四合小院。
小院大門口,幾個官兵手持長矛守著。小院內,正屋客廳燈火搖曳,十數條人影映照在窗紙上,觥籌交錯,絲竹盈耳,歌聲曼妙,一副歡樂景象。
“竟然有官兵在此把守,難道費旺的親家公來了。”傅青云暗暗心驚,他倒不是怕了官兵,而是如果費旺的親家公甄阜也在,事情稍有差池,他幾人想逃出南陽可就難了。
正心里嘀咕,只見窗紙上一個手影擺了擺,絲竹聲戛然而止,十幾個苗條身影從客廳魚貫而出,一個瘦削老頭跟在隨后。
傅青云定眼一看,那老頭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指使家奴打死林叔的元兇之一,費家的大管家。
那管家躬身出了客廳,輕手輕腳將門掩上,來到小院大門外和守護的官兵熱情的客套了幾句,就如老僧入定般微闔眼簾,靜靜站在大門一側候著。
小院正屋客廳內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這次來南陽督戰,叨擾費員外,真是過意不去。”
傅青云心中一凜“真是冤家路窄!”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昨晚破屋外吸尸氣練功的崔紫山。傅青云“觀蓮”有成,聽覺敏銳,能清楚甄別細微之處,一聽聲音即認出崔紫山來。
一個油膩的聲音說道“公子哪里話,公子能光臨寒舍,小老兒全家上下倍感榮寵,感激不盡。”
“有勞親家公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道“半年前,我的府邸被一幫宵小給糟蹋得不成樣了,現在也只能讓公子暫住您這兒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親家公就千萬別客氣了。”油膩聲音說道。
傅青云伏在游廊臺梁上,這三人聲音雖不大,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稍一推測,就知道除崔紫山外,那聲音渾厚的定然就是南陽前隊大夫甄阜了,而那聲音油膩的,定然就是今次要找的費家家主費旺了。
“甄將軍,那幫宵小查明身份了嗎?”崔紫山問道。
甄阜氣哼哼道“除了魔門,敢在侯爺頭上動土的,除了正道盟八大門派的人,還能有誰。等將這幫亂民賊寇鎮壓下去,我定要發兵興師問罪,除了正道盟這個毒瘤,給侯爺出口惡氣。”
崔發雖然只是侯爺身份,但他是皇上身邊紅人,各地大員沒有誰敢違逆他的旨意,所以甄阜才會如此巴結崔紫山。
崔紫山道“正道盟那幫宵小翻不了天,我爹爹主要還是擔心魔門,不知魔宗那小妖女可有消息?”
“我到處查了,沒有任何消息。那妖女中了侯爺兩掌,雖被魔門救走,但即使不死,怕也剩不下半條命了。”甄阜說道。
傅青云聞言大驚,一顆心直往下沉。他知道,兩人口中說的魔宗妖女,定然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琯琯了。
正心亂如麻間,一名家奴提著燈籠驚惶失措的從游廊跑來,叫道“老爺,不好了!”
那瘦削管家猛然睜眼,一個箭步沖上去,截住那家奴就是一巴掌,低聲喝道“大呼小叫,不知道老爺府上有貴客嗎!”
那家奴捂著臉道“大總管,有一個惡徒闖進府里了!”
管家又“啪”的給了那家奴一巴掌,怒道“廢物,這么個小事也要來驚動老爺嗎?”
那家奴語帶哭腔道“那個惡徒武藝高強,見人就殺,把老夫人和一幫丫鬟都砍了。”
“什么!”管家大驚失色,急沖沖跑進小院推開正廳大門稟報,只見燈火搖曳下,一個矮胖的身影霍得站起,驚道“什么!”隨即頹然倒地,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