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謚號“惑”有五條評語,他父王就犯了四條半,也就只有婦言是用這最后一條只犯了一半。但是他父王也還沒有淪落以“惑”為謚號的地步,因為他父王對這個國家也是有功勛的,而且功勛也不少。
想著,田冀看向群臣沉吟道“諸卿以為如何?”
群臣聞言,那些心中怨恨齊王地的人,立即開口道“大王,臣以為丞相所言極是,當以‘惑’為謚。”
田冀聞言,立即皺起眉頭。
此時,貴族崔禾見新王沉默不語,認為新王一定是對給先王惡謚不滿。
于是,崔禾立即開口道“大王,臣以為丞相所言太過偏頗,先王之在時,南破楚,北破燕,西卻三晉,威服秦國,更是滅亡宋國,有功于國。
臣聞之,辟地有德曰襄;甲胄有勞曰襄;因事有功曰襄;執(zhí)心克剛曰襄;協(xié)贊有成曰襄;威德服遠曰襄。
臣以為可以‘襄’為謚。”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鴉雀無聲。
坐在王位上的田冀聽到竟然有大臣給自己父王上美謚,差點就直接開口大噴。
雖然他以為他父王沒有淪落到惡謚的地步,但怎么著也夠不上美謚吧。
但田冀還沒有開口反對,便有大臣開口了。
宗室大臣,陳舉之子陳正大聲
“大王,臣以為崔大夫之言實在是荒謬,先王雖然有功,但是先王在位之時,先王所建立的功勛,就全都被五國給摧毀了,甚至連齊國也只剩下一半。
若非大王力挽狂瀾,現(xiàn)在燕國還占據(jù)我齊國一半土地,執(zhí)國如此,如何能當?shù)钠稹濉u”
說罷,陳正又拱手道“臣聞之殺戮無辜曰厲;暴虐無親曰厲;愎狠無禮曰厲;扶邪違正曰厲;長舌階禍曰厲
先王可以‘厲’為謚。”
陳正一開口,田冀再次皺起眉頭。
這“厲”謚比之前宋渙提出“惑”謚號還要惡劣一些,而且他父王五條全中。
而上一個獲得“厲”謚號的君王,還是周厲王。
周厲王這個獲得“厲”謚的君王,可是失國之君,比起亡國之君就只剩下半步了,已經(jīng)有一條腿邁出去了,剩下的那一條腿不是沒邁,而是邁出的時候被人打斷了,這才沒有做亡國之君。
雖然他理解陳正,畢竟其父陳舉就是被他父王無辜殺戮的,現(xiàn)在陳正想要將他父王釘在歷史恥辱柱上,也是理所當然。
但···他之前連“惑”這個謚號都不認同,更何況是“厲”。
田冀還未開口反對。
此時,新近投靠的宗室大臣田勇、田恤、田鏡、陳季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齊聲道“大王,臣等以為陳大夫所言極是,應以“厲”為謚。”
“嗯?!”田冀看了看田勇四人,然后又看了看陳正,心中突然一滯這五個家伙···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貌似,寡人即位的第一天,眾議的第一個問題,就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
田氏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