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憶來回憶去,這名商賈終究沒有搞清自己到底看到了幾位行色匆匆的驛使。
到了最后實在想不出來,索性也就不想了。
“自這秦國新法實施以來,前來涇陽各地驛使可是一個接著一個啊。”端起自己身前的酒碗,這位商賈喝了一口酒之后輕聲感嘆道。
“沒錯。”
回憶起這些日子所見到這些日子不斷穿行而過的驛使們,再聽到這名商賈的感嘆,他身旁的同伴不由附和道。
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同伴下意識地對著這名商賈輕聲說道“其實以我這么多年以來在各國行商的所見所聞看來。”
“如今秦國的景象倒是與一個國家有所相似。”
這一句輕語讓身旁商賈端起酒碗的右手為之一滯,同時他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明悟。
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酒碗,這名商賈將自己靠近了一旁同伴輕聲說道“你說的是魏國?”
“不錯,正是魏國。”面對這名商賈的提問,他的同伴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答案。
為什么會是魏國?
因為秦國近日驛使來往不絕的景象,和數十年前魏國都城安邑所發生的簡直那幕幕之間是何其相似。
秦國如今的吳起變法就像是魏國李悝變法在秦國的一次重演。
不僅如此這次秦國變法無論是從規模還是從深度之上,都不是數十年前的李悝變法可以與之相比較的。
數十年前的李悝變法讓魏國首先從三晉之中脫穎而出,成為戰國初年的第一位霸主。
不知道這次秦國的吳起變法又會將秦國這艘船駛向何方呢?
這一切的問題都要靠時間來講述了。
就在這兩名商賈因為秦國的變法而陷入沉思之時,又是一名身懷公文的驛使從他們所在的酒肆奔馳而過。
這位驛使的目的地正是象征秦國權力核心的涇陽宮。
秦國涇陽宮的政務廳之中,一身常服的秦公嬴連正和自己的心腹重臣齊聚一堂,談論著近些日子以來秦國新法實施情況。
坐在主位之上秦公嬴連對著政務廳之中心腹重臣輕聲說道“諸位,自那次大朝會之上我秦國正式宣布變法已過數月。”
“在這數月的時間之中,我秦國的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各地呈遞上來的公文可謂是絡繹不絕。”
說到這里秦公嬴連的話語微微一頓,與此同時他的視線望向了坐在群臣之中的治粟內史公仲連。
“治粟內史何在?”
聽到秦公嬴連的這聲召喚,坐在人群之中的治粟內史公仲連連忙起身快步來到了秦公嬴連的面前。
“臣治粟內史公仲連拜見秦公。”面對秦公嬴連,治粟內史公仲連輕聲拜道。
“治粟內史辛苦了。”看著自己眼前一臉憔悴的治粟內史公仲連,秦公嬴連不由輕聲說道。
“秦公何出此言啊?”
好像沒想到秦公嬴連這么說,治粟內史公仲連一臉疑惑的回道。
看著面前滿是錯愕神情的治粟內史公仲連,秦公嬴連從自己的坐席之上站起身,快步來到他的面前。
“來人,取銅鏡來。”
隨著秦公嬴連一聲令下,政務廳之中侍奉的宦者迅速端著一面精致的銅鏡來到了兩人身前。
“治粟內史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你那謙謙君子的風采在嬴連的心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再看你現在一臉疲態與當初為了修建英靈殿的少府王櫟簡直是一模一樣。慰為我秦國變法,治粟內史實在是辛苦了。”指著銅鏡之中那充滿疲態的臉龐,秦公嬴連語氣誠懇的說道。
隨著秦公嬴連的視線,治粟內公仲連自然是看到了銅鏡之中自己一臉疲態臉龐。
不過對此治粟內史公仲連倒是顯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