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之時,坐在自己坐席之上的義渠王義渠琰緩緩抬起了頭,他的雙眼之中也多了幾分神采。
對視著秦軍主將李友那平靜的雙眼,坐在坐席之上的義渠王半是悲傷半是自嘲地說道“至于現(xiàn)在,就別再提義渠王這個詞了?!?
“十?dāng)?shù)天之前,當(dāng)秦國十萬大軍攻破義渠王庭,當(dāng)秦國兩萬騎兵將我義渠氏最后一支血脈擒獲之時,義渠國就已經(jīng)覆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了?!?
“現(xiàn)在,義渠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而我和我的兒子也將成為秦國震懾義渠族人的一枚棋子?!?
說著說著義渠王義渠琰的目光微微向側(cè)面偏移,就看到了此時正站在自己大帳帳簾之前的北地郡守西乞鑄。
“這位是?”
看著這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秦人,義渠王義渠琰看了看西乞鑄,又將自己詢問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秦軍主將李友的身上。
聽到此時坐在坐席之上的義渠王義渠琰提出的問題,秦軍主將李友先是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北地郡守西乞鑄,隨后向著義渠王義渠琰解釋起了西乞鑄的身份。
“義渠王有所不知。就在數(shù)日之前秦公已經(jīng)下令,在原來的義渠國之地上設(shè)立邊郡,稱北地郡。”
說著秦軍主將李友指引著義渠王義渠琰看向了此時站在帳簾之前的西乞鑄,沉聲說道“這位就是我秦國新任的北地郡守,西乞鑄將軍。”
“秦國原蕭關(guān)大營主將,現(xiàn)北地郡郡守西乞鑄見過義渠君?!痹诼牭角剀娭鲗⒗钣呀榻B完自己之后,西乞鑄向著看向自己的義渠王義渠琰躬身一拜。
不過秦軍主將李友以及北地郡守西乞鑄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北地郡守西乞鑄說起蕭關(guān)大營之時,坐在坐席之上的義渠王義渠琰的雙眼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狠辣的氣息。
義渠王義渠琰沒有想到,自己這數(shù)年以來一直正面交鋒卻未曾謀面的對手,竟然會在這個場合之下見面。
正當(dāng)義渠王義渠琰為了四年之中秦軍襲擾義渠的事情而耿耿于懷的時候,視野之中一閃而過的環(huán)境讓他瞬時冷靜了下來。
此刻的他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號令義渠部落頭人的義渠王,而只是一個卑微的秦軍階下囚而已。
想到這里義渠王義渠琰雙眼之中狠辣漸漸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自嘲的神情。
“好。”
“好得很啊?!?
“北地郡,這個名字改得好啊?!?
在對著北地郡守西乞鑄說了這么兩句之后,義渠王義渠琰忽然將自己的視線轉(zhuǎn)向了一旁的秦軍主將李友。
話鋒一轉(zhuǎn),義渠王義渠琰帶著幾分自嘲道“原屬我義渠的土地,卻被秦公改成了北地郡。為了消滅我義渠的影響,為了使得我義渠的子民盡早忘記自己是義渠人而融入秦人之中,秦公以及秦國朝堂之上的群臣們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說完這些義渠王義渠琰再次將自己視線落在了初次見面的老對手,秦國北地郡守西乞鑄的身上。
“秦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我義渠之地的名稱,那么秦國想要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你說呢?西乞鑄將軍?”
聽著坐在坐席之上的義渠王義渠琰詢問自己的問題,身為秦國北地郡守的西乞鑄看了看義渠王義渠琰身旁站著的秦軍主將李友。
而這個小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一直緊緊盯著北地郡守西乞鑄身上的義渠王義渠琰的視線。
看到這一幕,義渠王義渠琰繼續(xù)說道“西乞?qū)④姀氖掙P(guān)而來,一定是帶來了秦公最新命令吧?”
“秦公想要怎么處置義渠琰這個曾經(jīng)的義渠王?是斧鉞加身?又或者是一杯毒酒?”
聽到義渠王義渠琰說出的這番話語,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秦軍主將李友沉聲說道“義渠王言重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