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苦笑一聲,看著躁動不安的人群,將肚里藏著的演講稿咽了回去,側過身,向銀色門墻的頂部望去。
他似乎收到了什么信號,吩咐著擋在人群前方的傲羅們的散開。
“希望各位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來得及說這么一句話,他便被撲面而來的人潮淹沒了。
“希望他不要被路人踩死。”納爾遜翹著腳,坐在入口兩側墻壁的頂端,身邊放著一瓶從英國帶來的南瓜汁,湯姆站在他的身后,握著一只望遠鏡向腳下的人群望去,一邊觀察,一邊對納爾遜說道,“這樣的殉職理由可太丟人了。”
“只要他不要傻呵呵地杵在那兒,”納爾遜端起瓶子,將剩下的一點飲料咽下,扶著墻頭站起身來,望向頭頂陰云密布的天空,太陽正在從東方升起,將天邊氤氳成一片夢幻的紫色,可厚重的云彩依舊沒有變得稀薄的勢頭,反而有更多的云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們的頭頂圍得密不透風,“我們在路上設置了許多保護魔法,用來預防踩踏事件的發(fā)生,事實上,當有人不慎跌倒時,蜉蝣會把他送到地下去,那里有另一條步道,他們也可以在二分之一號街上游覽,從地下進入各個建筑游覽。”
“哦,你猜我看到了誰?”
“鄧布利多?”納爾遜隨口說道,“能讓你這么在意的,也只有他了吧。”
“哦,是他,”湯姆點點頭,“沒想到他居然會老老實實地排隊,來參加國際巫師聯合會會議的人不是擁有一條特殊的通道嗎?”
“他是一個遵守規(guī)則的人,”納爾遜瞇著眼睛,看著愈發(fā)慘淡的天色,喃喃道,“巴黎是一座經歷過厲火的城市。”
“是啊,我要是格林德沃,我就在今天發(fā)瘋放火,這樣可以把腳底下這群人一網打盡,豈不方便?”
“我想它更需要一場大水來洗刷掉以前那些頑固規(guī)則留下的桎梏,”納爾遜從口袋中抽出魔杖,黑胡桃木漆黑的杖身沒有反射半點兒自然光,仿佛要把周圍的所有光線都吸收殆盡一般,他舉起魔杖,端正地指向正南方的頭頂,在那里,屬于他的星星正在匯聚,它們散發(fā)的炙熱溫度將腳下的云層撕扯開來,“我想做一件瘋狂的事情,湯姆,你要一起嗎?”
幾乎所有身處巴黎的人都聽到了一聲清越的長鳴,有些感知敏銳的人抬起頭向天空望去,沉甸甸的云彩,與太陽初升時并沒有什么分別。
“真是個多災多難的城市。”湯姆放下望遠鏡,嘿嘿一笑。
“希望明天帶給我們的不是災難。”
凌冽狂風倏地在人們的頭頂卷起,不管是巫師,還是一“墻”之隔的麻瓜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異動,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云層中緩緩形成,就如同早餐時被提起的桌布一樣,這番特殊的天象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甚至連前進的隊伍都因此一滯。
那聲清越的鳴叫更加清晰了,宛若神話中的青鳥一般,滌蕩在每個聽到它的人的心底,那一點蜷曲的云層變得纖薄明亮,盡管周圍的云彩愈發(fā)壓抑濃重,甚至在滾滾的黑云間已有雷光因摩擦而閃爍,但他們頭頂的天空卻有著向晴朗發(fā)展的態(tài)勢,向四周擴散的褶皺猶如一對張開的翅膀,與這次萬博會的主題相映成趣,似乎真的要有一只戾天的鳥兒拽住大地,將他們向明天送去。
與會者因為糟糕天氣而生的壞心情也由陰轉晴,不少人把它當成了萬博會開幕的節(jié)目,不過它或許真是這樣。
……
“親愛的,那是什么?”年輕的婦人不想露怯,但又按捺不住好奇,指著萬博園門口正在揮舞著機械臂的工程車小聲問道。
“看起來有點像德國人的裝甲車,但上面的部件又看不出是什么用途,”她的丈夫越過密密麻麻的人頭向前望去,目光在機械臂上短暫停留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是很明顯,這種場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