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哪里聽說的此事?”云小姐蹙眉問道。
楚月答道“沒到田州府的時候,聽路上遇到的行人說的,也不知道真不真切。”當然不能說是在田州府聽說的,倘若說是在田州府聽說的,只怕陸知府當即就會把嚼舌之人找出來。
云小姐嘆了口氣,“這個事情我也不很清楚,不過此前確實有軍隊駐扎在這邊。”
楚月和袁子騫二人對視了一眼。
云小姐又道“我也聽下面的人說過,當時那些駐軍曾抓了些百姓去幫忙煮飯,但后來有沒有將人放回來,還是入了軍籍,我也不太清楚。”
楚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她又故意問道“那些駐軍現在還在田州府嗎?”
云小姐搖搖頭,“已經走了。”
楚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幾時走的?”
云小姐仔細回想起來,楚月懸著一顆心焦急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聲傳來,“云兒。”
云小姐聞聲站起來,她一邊喊著“爹爹,”一邊往外迎去,接著便見一名面寬體胖的中年男子走進了花廳,想來便是田州府知府陸知府了。
楚月和袁子騫起身行禮。
陸知府讓二人坐下,他將倆人上下打量了幾眼,微笑著道“昨日云兒便同我說了兩位公子在街上發生的事,今日見到兩位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一般啊!”
楚月被他這話說得頗為不好意思,低了頭。
云小姐拉著陸知府的手,“爹爹,您瞎說什么呢。”
陸知府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爹爹不說了、不說了。”
云小姐這才放了他的手,倆人坐了下來。
陸知府又道“兩位公子真是客氣,還專程過來道謝,”他又仔細看了楚月和袁子騫幾眼,“不知兩位公子是從何處來的?來田州府又是做什么呢?”
楚月還在思索著措辭,云小姐已經搶先一步,將楚月方才問她的那些話同陸知府說了。
楚月心里打起了小鼓,不知道陸知府會作何反應,袁子騫則坐直了身子,狀似無意實則暗中密切關注著陸知府的反應。
陸知府聽完云小姐的話,眸色果然深了幾分,他問楚月道“你外祖家的一位兄長在田州府不見了?”
楚月“嗯”了一聲。
“他叫什么名字?我讓人去查一查。”陸知府又道。
楚月緊張起來,本就是杜撰的一個人物,她上哪兒去找個名字出來?昨日怎么就忘了跟袁子騫商量這個?早知道當初在成都府的時候,問問冬兒舅舅姓甚名誰也好啊,這會兒可以先借用一下,但是她統共也只知道冬兒爹姓文,其余的便一概不知了。
她悄悄瞥了眼袁子騫,背上沁出汗來。
只見袁子騫淡淡道“煩陸知府費心了,表兄姓王,單名一個福字。”
陸知府點點頭,叫了下人來叮囑了一番,下人聽完吩咐后,退了下去。
陸知府又道“也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兩位公子不妨就在這里一道用膳吧。”
楚月想拒絕,但陸知府熱情得很,云小姐也一再挽留,楚月二人只得留了下來。
席上,陸知府又問二人從何處來,家中是做什么的,楚月硬著頭皮答了兩句,倒是袁子騫,他侃侃而談,在知情的楚月聽來,他簡直就是滿嘴胡言,偏生他言語間還為他倆人編出了兩個十分合理的身份來,陸知府頻頻微笑點頭。
楚月佩服得五體投地,看來這江南第一才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用過膳,楚月有些內急,便說想去恭房,袁子騫聽聞此言想隨她一道去,但陸知府與他說得正歡,拉著他不讓走。
楚月笑道“兄長繼續陪陸知府說話吧,我自己去就是了。”
這時陸知府府上的小廝候在楚月身后,“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