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蕩漾。
兩人在南酸棗樹下茂密的草坪上盤腿而坐,潭思齊把小靈通關機了,緩緩道:“我跟師母和你媽媽都打了電話,我們都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但你顯然非常的困惑,并不開心。所以,商量之后,現在就由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論你聽到什么,都不要傷心,它們都是過去的事了。”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有著二十七歲的成熟和穩重,明明是同齡人,卻給伍秋雨一種長兄,甚至叔父輩的感覺。
伍秋雨點點頭:“嗯!你放心,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能接受。”
潭思齊苦笑,喝了一口可樂,將目光投向水光瀲滟的湖面:“桂花村是一個賊村,所有人以盜竊為生,我父親是第六代首領,為了隱秘,大家也叫他村長。
索崇云先生和師母曾有一個女兒,很小的時候死于人販子之手,先生殺了人販子,成了通緝犯,帶著師母輾轉來到桂花村。
我父親見索先生有學識,懂醫術,就留下他教我們這些孩子讀書識字,還能給大伙看病。
我的名字就是先生起的,他希望我見賢思齊……”
潭思齊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多希望他講述的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
他深呼吸幾下,調整好情緒繼續道:“先生什么都會,村里人有時會稱他萬能索,村里沒有通電,是他讓父親在外面購買了發電機,利用水流發電,我們村才用上了電燈。
2009年中秋節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繼母把你帶到中秋宴上,告訴我和我哥哥說你是我們的表妹,說你父母雙亡,以后你就在我家生活,還給你起了名字叫小豆芽。
哥哥小時候發燒,智力一直停留在三歲的水平,后來我才知道,你是繼母買來給哥哥做童養媳的。”
潭思齊很無奈朝伍秋雨笑了笑,伍秋雨驚呆了,看到潭思齊停下來,問:“然后呢?”
潭思齊繼續:“第二天我帶著你和哥哥去山上玩了一天,繼母大概是要跟蹤我們,結果跟丟了。
等我們下午回家后她發了瘋一樣打你,她大概以為你要逃走,我想救你,但是沒成功,我被打暈了。
繼母擔心父親回來責怪她,就請了索先生來看我,先生到的時候,你已經被關進馬廄里,我被繼母的瘋狂嚇到了,沒敢當著她的面向先生求助。
先生走后,我想趁著繼母不注意的時候去看你,但是我的兩條腿都動彈不了,只好情哥哥幫忙,他說你睡著了,屋外下著雨,我讓他給你帶了毯子和水,就這樣過了一個晚上。
天快亮的時候父親突然回來了,他在馬廄里發現了高燒的你,把你送去了索先生那里。
你也傷得很重,下不了地,但是養了一陣子也慢慢恢復了,索先生和師母害怕你回到我家又遭我繼母虐待,就跟我父親說你的傷無法痊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下地行走了,還說他們無兒無女,愿意照顧你一輩子,于是你就成了先生和師母的女兒。
先生還給你起了名字,叫秋雨,索秋雨,跟你現在的名字一樣,先生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在下雨,給你起名字的那天也下著雨。
你對你以前的事情只字不提,先生想可能是藍刀疤和我的繼母對你進行了恐嚇,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不敢說。
后來大概過了一個月,先生才告訴父親,說你的腿能走路了,他提議讓你跟我哥哥定娃娃親,你繼續住在他家,等你成年后再與哥哥舉行婚禮住到我家,父親答應了,先生偷偷告訴我那是緩兵之計。
定親那天家里客人太多,房子塌陷了......干欄樓你知道嗎?”
伍秋雨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