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高將軍的腹部,像是有了身孕的婦人。如果沒有其他補救作,還會越來越大。
情急之下,司馬問之令他張開口,將手指伸入他的喉嚨里面為他催吐。
此法很是管用,高將軍吐出了大量的污穢之物,之前脹大的肚子也漸漸恢復。
嘔吐物中,除了剛剛吃下去的干糧,還夾雜著一些未被消化的草木。他之前所說不假,周圍缺損的樹皮,的確是被他吃下。
過了一會兒,司馬問之再次取出干糧,遞了過去。
這次不再像前次那樣,改為遞一些干糧,就喂一口清水。之前裝在水袋中的積雪陸續陸續消融成水,此時正好可用。
這樣反復數次,直至高將軍不再覺得饑餓。
一番折騰之后,天色漸漸開始變暗。
在宗門的時候,雖然也有黑夜,但是不會如此得早。隨著天色漸暗,周圍也開始變得寒冷,不像在宗門之時,夜間也很溫暖。司馬問之本以為青玄山山門大陣只是隔絕外人,此時看來,并非如他所想。
天色漸暗,再想下山變得更加不合時宜。高將軍身體依然虛弱,他開辟的小路也不可靠,夜間行路,一步踏空就有可能摔落山下。
不能前行,就需要在此地留宿。
放眼望去,司馬問之沒有發現山洞,只是看到不遠處有幾塊大一些的山石。他看到高將軍身邊的兵器,有了主意,伸手過去拿起。
司馬氏以兵伐起家,尚武是家族傳統。雖然已經歷經了多代,皇族男性子嗣從小仍要佩戴兵器。建康之時,司馬問之佩戴的兵器與文官相似,是佩劍,且是短劍。
高將軍是武將,武將佩戴兵器多是刀,高將軍身邊的兵器就是一把腰刀。
刀是精鋼打造,異常鋒利,使用多日沒有銹蝕的痕跡。腰刀入手手感頗重,司馬問之一只手拿著費力,只能改為雙手持拿。
雙手揮舞腰刀砍斷干枯的荊棘雜草之后,司馬問之將它們抱到山石背風處。稍作布置后,將高將軍攙扶過去,將此處作為二人今晚夜宿的窩棚。
但時此時只有窩沒有棚,就以天為棚、以地做床,也別有一番樂趣。
高將軍閉著雙眼,不知道是在假寐,還是已經入睡。連日的風餐露宿與勞累,他需要休息。
司馬問之并不勞累,無意入睡。閑暇之余,他再次行使口訣、手訣,引靈入體,沖擊任、督兩脈。
此次耗費的時間比以前長了很多,感覺兩處大穴愈加的松動。但是他已不在山門之內,無法確定這種情況是否正常,也無法確認與他人相比,自己修行的速度是快還是慢。
修行結束,他散去靈氣。持續的修行后,他感到饑餓,便打開包裹開始進食。
之前為高將軍遞干糧時,由于急于救他性命,司馬問之并未在意食物的消耗。此時他自己吃的時候,發現凌霜為他準備的干糧,消耗已過五成。
不過還好,凌霜準備的干糧均是細糧制作。俗世平常人家的主食,大多是豆粕與米糠,與粗糧相比,細糧更易咀嚼消化,也更能抵抗饑餓。
凌霜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
由于擔憂不知多久才能走到山下,司馬問之還未吃到半飽就不再進食。他也沒有將包裹再放回到高將軍身邊,而是背到了自己身上。干糧剩余不多這件事,不能讓他知曉。
不多時,山上起了山風。
山風不大,但吹在身上讓人感到有些冷。司馬問之想要生火取暖,翻遍了包裹,也未發現有火折子。
火折子是世間凡人行走江湖必備的事物,凌霜必不會遺漏,沒有找到,必有原因。
最有可能的緣由,是行走俗世的青玄山弟子,生火不用火折子。凌霜不知此物,也就沒有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