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挨了耳光,雖然不能說話,但心中有委屈。跟在司馬問之身后十步左右的位置,一直哼哼唧唧。
司馬問之知曉她委屈,但是對剛剛的出手沒有后悔。
上清宗有教無類,宗門內也有妖修。司馬問之還在山中時,曾與他們有過交談。
馭獸之道在于恩威并濟,若是因為喜愛一味呵護,反而會釀成大錯。
但他聽到母狼哼唧以后,也不是無動于衷。一邊走著,也在思索如何緩和二者關系。
更重要的一點是,以后他們要長久共存。
妖修踏入神人境以后,才會化為人形。司馬問之終究要去世人群居的地方,此時若是一直帶著瑯琊,會多有不便。
想了許久,終于想到辦法。
山中有狼,城中有犬。狼與一些犬類身形相似,可以以假亂真。
但狼是嚎叫,犬是犬吠。一旦母狼開口嚎叫,也會有大的麻煩。若想絕此后患,就要令她改換叫聲。
“汪,汪。”
想到這里,他停下腳步。反身看著走過來的母狼,發出犬吠聲音試探。
“嗷嗚。”瑯琊沒有看懂他的意圖,注視一會兒以后開口回應。
此法果然難行,母狼數年來已習慣嗚嚎,想令她犬吠太過艱難。
世上諸多難事,大多是做事的人沒有用心。此事雖然艱難,司馬問之已下定決心去做,不想一開始就放棄。
此后再向前行進,一人一狼變成一狼一犬。狼嚎與犬吠聲音間斷不絕,中間夾雜著打耳光的聲音。
走到第二日午時左右,司馬問之多次試探以后有些崩潰,生出放棄的念頭。
有些事并非有心去做,就會能有所收獲。狼犬不通,瑯琊挨了數次耳光,仍舊只會嚎叫。
無奈之下,他只能再想辦法,將替換下來的破舊道袍拿出。
經過幾日跋涉,此時他們已行進至益州與梁州交界處。
前幾年逃亡時,司馬問之曾從這里經過。那時戰亂紛飛,百姓流離失所,兩州交界處還是荒無人煙。
但此時與之前相比大有不同,他看向前方時,已能在遠處看到村落。
說是村落,更應該稱為集鎮。遠處人們聚居之地,比普通村落大了數倍,已有集鎮的規模。
“走,我們進去。”司馬問之回身,對著瑯琊說了一句,向著集鎮走去。
母狼沒有回應,她也不能回應。
多次嘗試無果以后,司馬問之從損毀的道袍上扯下布塊,已將她的嘴巴扎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此法雖然粗暴,卻很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