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李氏族長不得不點了頭。
翌日天還未亮,林衡背著頗有重量的書囊踏出家門,走出左鄰右舍皆是貧民的大豐胡同,他往族學進發。
房縣文廟就在縣衙隔壁,而李氏族學就位于與文廟隔了三條街的正后方,離大豐胡同得走小半個時辰。
已是進入九月的清涼天氣,林衡走個許久,薄弱的身體居然走出些許暖意來,因著不想遲到,不愿遲到,故也走得急些,不免氣也喘了些。
李氏族學設在李族長私產中的一座兩進宅子里,宅子大門上掛著“李氏族學”四個大字,前進宅院便是上課的學堂,后進則供李族長請來的夫子居住。
林衡來前,已決定好好當個學子,乖乖做個小輩,絕不出格,絕不惹人眼,努力當個透明的少年,雖然以他九十一歲的高齡來做有些難度,畢竟少時的作態著實離他太久遠,不過裝么,為官一輩子,裝了一輩子,簡直不要太爐火純青。
再說還有李橫的記憶,認人記事皆不在話下,他覺得這個任務完成起來應該會很成功。
林衡信心滿滿地踏入大門,沒想走個四五步,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往影壁的左邊走,剛轉過影壁,便冤家路窄。
“這不是李橫么,喲,病好了?”說話的是一個胖子,十三歲,李氏嫡支大長房李族長的小三房孫兒李誠光,乃李族長嫡三子李四爺嫡次子,專門以欺負李橫為樂。
帶頭的李誠光一開口,跟在他左右的兩個跟班接著一唱一和起來。
“不過是往蓮花池里鳧下水,竟然就病了好幾日,跟個娘們一樣矯情!真是沒用!”李誠志高抬下巴,滿眼鄙夷。
林衡把視線自李誠光臉上移至左邊,李誠光的庶兄李誠志,長他兩歲,李誠光干的混帳事,九成是李誠志在背后攛掇。
那日李橫被李誠光一腳踢入蓮花池,受驚受涼發了高熱,便是李誠志的手筆。
“廢物!”李誠光的庶弟李誠奮瞪著眼道,那咬牙的模樣仿佛他才是被踢下水病倒的人似的。
這三兄弟,李誠光是個沒腦子,只會闖禍耍橫,李誠志心思歹毒,專門帶壞李誠光,李誠奮當真便是個跟班的,上面倆哥哥說什么就什么。
林衡不想跟這仨人說話,腳步往旁移了移,準備自側面避開他們走過去。
李誠光見狀,哪里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