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以十四歲的年紀便得縣試案首,李族長當機立斷,發(fā)榜當日就勒令李府的所有孫輩一定要與李橫交好。
可惜有小四房李誠光三兄弟得罪李橫在前,排長的小長房李大爺?shù)兆永钫\波,與排二的小二房李二爺?shù)兆永钫\憶皆認為李橫能得案首實屬僥幸,李族長沒必要如此看重李橫,故交好的行程一直沒提上。
四月很快到來,府試地點設在鄖陽府衙東側,李橫提前背著包裹離開房縣,趕往鄖陽。
李維雙很想跟李橫到鄖陽去,他主要是想借機玩兒,可惜沒戲,李二老爺一瞪眼,他有些退縮,李維昔一句不準去,得好好在族學念書,他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李橫自小就沒離開過房縣,更沒離開過王妙落的視線之外,此番初次出遠門,且還是一個人,王妙落很不放心,起程的前一晚,千叮嚀萬囑咐地說了半宿,隔日一早起來相送,直送到李橫坐著李二府大車上了官道。
本來李橫不想坐李二府的大車前往鄖陽,耐不住李維雙一口一個是不是朋友,他想著坐便坐吧,他與李維雙的這份情誼,或許往后旁的會變,李維雙也會變,但李維雙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他,不管什么事兒都全力支持他的人,他走得再遠,也不會忘記。
既然他想護好這份情誼,那么不可避免的,與李二府的牽扯絕然斷不了,既然斷不了,那參考府試借李二府大車趕趕路也無妨。
說起來李橫也挺全能,全靠前世做為林衡時的父親的全方位培養(yǎng),禮、樂、射、御、書、數(shù)等六藝,他無一不會,其中御便是學的駕車,故推辭了李維雙想將遠北暫時借給他使喚的好意,他單獨趕著大車踏上考試的路途。
如今家中也算有余糧了,臨出發(fā)前,王妙落擔心李橫照顧不好自已,還得費神好好備試,王妙落是越想越有跟著上鄖陽的打算,最后李橫迅速提了個建議,跟王妙落拿了五十兩銀子,再三保證一定讓自已吃好睡好白白胖胖,就差指天發(fā)誓了,這才讓王妙落打消了念頭。
房縣離鄖陽并不遠,以大車的速度,李橫不著急慢慢趕,一早出發(fā),隔日也就到了。
翌日一進鄖陽,李橫先找了家客棧住下,算算日子,離府試還有四日,晌午用過午膳后,他問了跑堂附近的賭坊在哪兒,隨后大步跨出客棧。
鄖陽賭坊明顯比房縣賭坊大氣許多,同樣是賭案首,在跑堂口中不算大的金來賭坊,李橫看到了設案首賭局的賭桌上方,足足掛了有十個木牌,第一個木牌的賠率依舊一賠一,最后一個木牌的賠率是一賠二十。
以同樣的做法,李橫要求荷官加多一個名諱,荷官先是愣了下,再是笑容燦爛的問要加什么名諱,待賭坊伙計取來一個空白的木牌,李橫一筆一劃寫下自已的名諱后,跟著再次壓了自已十五兩白銀。
荷官一看李橫二字,他太熟悉此番府試的案首熱門人選,李橫此人是連聽都沒聽過,轉身去尋坊主說一說后,回來便定下一賠三十的賠率。
李橫全程看著,看到這個賠率,他表示很滿意,心滿意足笑容滿面地走了。
荷官同樣是笑容滿面地送走李橫,身為伙計怪道“這李橫是誰啊?”
“沒聽說過,既是無名小輩,十五兩銀子,那就是他白白送來給賭坊的。”荷官覺得這樣的傻缺每日多來幾個,金來賭坊成為鄖陽最大的賭坊,指日可待啊。
前世今生加起來兩輩子,前世過得甚忙碌,鄖陽此地,李橫卻是再熟悉不過,他前世的祖宅就在鄖陽,八十歲前,每年都是他帶著兒子孫兒親自來給先祖掃墓,八十歲過后,身體卻雖硬朗,兒孫們卻是不再同意他親自沷山涉水,便換成了由兒孫來祭祖。
李橫走在已有十一年不曾來過的街道上,每一處都讓他覺得熟悉,可也每一處讓他說不出個確切的名兒來,十一年太長,足夠讓街巷胡同發(fā)生變化,特雖是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