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能像弄死李維雙這般簡單,但只要動得不為人知,表面看非死在他手里,那自然也就與他無關了。
畢竟呂府手中還有呂家軍,他母后說了,呂家軍非同小可,太子未立之前,呂家軍只效忠他父皇,東宮定下之后,呂家軍是在父皇的默許下成為太子一黨。
他要取太子而代之,那么呂家軍遲早是他的人,為免影響軍心,母后交代過,能不動呂府最好別動,真要動了,便得有萬全之策,確保不會寒了呂家軍的心。
總而言之,母后的意思就是可以背地里下毒手,但要做到無跡可循,明面上卻還是得給呂府三分薄面。
母后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他打算,既然母后對呂家軍勢在必得,他自然不能因呂云弓之死或傷殘而影響母后的計劃。
至于郭敬城,他縱然滔火不絕,也不能動手,至少不到萬不得已,不在萬全之下,他不能動手。
郭敬城的祖母婉儀公主乃是他父皇的嫡親姑母,自皇祖母故去,父皇的長輩就剩下婉儀公主一人了,父皇很是感懷,平日沒少說任他們這些皇子公主再淘氣,也不準他們氣著婉儀公主,否則定不輕饒的話。
婉儀公主是郭敬城的祖母,也是他的姑祖母,真到動手的地步,那也絕然不能是他先動的手,否則他父皇聽聞,第一個得將他禁足。
“二殿下與你們說了這么多,是給你們面子?!甭櫃u見二皇子已氣得快要失控,記起他父親千交代萬囑咐的話,他趕緊插進話,“區區商戶之子死不足惜,你們確定真要為了李維雙而惹二殿下動怒?”
二皇子聞言,瞥著郭敬城呂云弓冷哼一聲。
倘若非是礙于時局,他非當場連此二人也抽死在他馬鞭之下不可!
“你這說的什么話?”郭敬城不樂意了,皺起眉峰瞪著二皇子的狗腿子聶檜,“小雙再怎么也是大明子民,沖撞了二殿下也受了懲罰,二殿下自來頗有肚量,自然不會真與小雙計較,我們不過是順著二殿下之意,想著讓二殿下再揮兩鞭子也就氣消了。你倒好,在此說什么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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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聶檜,你要聽我們一勸,千萬別鬧出何等不可收拾之事,否則真到那個地步,聶侍讀大概頭一個不會放過的,便是你這個兒子?!眳卧乒彩禽p飄飄地說道,很好心地提醒本性喜好無風都得起起浪的聶檜要注意后果。
此后果,不僅是他與郭敬城護著李維雙的后果,更是聶檜興風作浪之后的后果。
聶檜,庶二房聶侍讀嫡長子,聶善嫡次孫,年十五,定陽候府二少爺,就讀于國子監低年級廣業堂。
不同于聶楓專心于學業,聶檜專職二皇子狗腿子,二皇子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非但未起到二皇子犯糊涂時的良藥苦口,反而助長邪風每每都得鬧出點兒破事來。
聶侍讀原來打算著讓嫡長子跟在二皇子身邊多少對將來有好處,未曾想竟是往歪路發展,盛怒之下沒少暴揍聶檜,好幾回險些把聶檜打殘了。
雖同在翰林院任職,卻不同于郭侍講溫水煮青蛙的長年罰跪,聶侍讀暴脾氣一上頭,誰勸也勸不好,不把不爭氣的聶檜來回打個夠,他郁氣難消。
說到聶侍讀的郁氣,則不得不說聶皇后了。
當年時皇后薨逝,聶皇后成為繼后,此原是天大的喜事,奈何滄林帝深諳帝王權術,聶皇后一成為中宮之主,不出三個月,當時任職工部右侍郎的聶善很快被尋了個錯處降職,且到要外任的地步。
聶善是個聰明人,深知這是滄林帝不允許中宮母族太過強大,嫡女一成為中宮,他做為繼后生父,毫無意外地頭一個被削,隨后他以退為進,自動以病為由辭官,從此閑賦,乖乖地當他的定陽候。
連老子都這樣了,兒子自然也少不得被打壓。
聶善有三個兒女,嫡女成為繼后,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