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良一句話便將李橫與孟子啟排到同一個輩份去了,李橫也不在意,反正孟子啟還長他十歲呢,且大小已是官身。
李維雙還在沉睡中,已無生命危全,只是暫時不宜搬動,故今晚是得住在孟府了。
李橫與回后院的孟良別過,剛回到客房李橫雙暫住的客房,踏進屋里便聽到三個聲音正在討論此事。
“夜里小雙離不得人,雖說有遠西守著,但我們仨也得有一個人留下。”郭敬城一臉正經地建議。
呂云弓亦嚴肅地接過話,“一個人只怕不夠,得兩個人,分上半夜與下半夜,這樣才不至于精神不濟不小心睡過去。”
“可不能睡過去!”林之茂一聽不成,于是贊成呂云弓所言,“就兩個人……”
郭敬城“那我留下。”
呂云弓“行,我留下。”
林之茂“我是一定得留下的。”
三人三把聲音同時開口表態。
“不必了,我留下,你們都回府去吧。”李橫邊說邊走近床榻,在床榻邊的錦凳上坐下來,看著睡得很穩的李維雙,心中最后一丁點兒擔心終于消散。
郭敬城看看李橫,再看看床榻上的李維雙,沒開口。
呂云弓也沒開口,他曉得在這幾人中,就阿橫與小雙最親近,倘若小雙清醒過來,最想見到的人必然也是阿橫。
林之茂沒郭敬城呂云弓想得多,他就是想盡一份力,故開口道“阿橫……”
“小茂。”李橫打斷林之茂,“聽我的。”
“可從下學開始,你先是去給狄安針灸,剛回城我又馬上找上你,你一路安排一路趕往擊鞠場,到擊鞠場又在場外無人察覺的角落里站了那么久,后來我們回來,你又過了許久才回來……”林之茂說不出什么具體的,他只知道此時的李橫定然是很疲憊的。
“是不是太子把我們都趕走后,召見了你?”郭敬城一針見血地問道。
李橫點頭,“見了。”
“太子可有怪罪你?”呂云弓也是直中要點地問。
這讓自坐下便全身心在李維雙身上的李橫終于抬起眼,轉過頭看三人,特別是郭敬城與呂云弓,他笑道“你們都這樣聰明,一猜便中,怪不得能斗了這么些年仍未分出勝負來。”
又對他五玄孫說“我沒事,不必擔心。”
這時年糕端著個托盤走進屋,到了內室床榻旁,把托盤放在內室圓桌上,端出一葷兩素一湯的膳食來,還有一碗大白米飯。
“公子,你先吃點兒東西吧。”年糕備好一切,走近床榻低聲說道。
李橫坐在錦凳上不動分毫,“我不餓,撤下吧。”
“公子今兒晚膳都沒用,怎么會不餓?”年糕是挺怕李橫的,但經過一些事情,諸如李橫不顧風險為狄安針灸,又為救李維雙敢在太子頭上動土之類,他頓時不怕李橫了,而是敬佩。
李橫不吭聲。
膽子大起來的年糕也轉過身,用他憨厚的面相真誠地同內室的另三人道“郭五少爺、呂少爺、林五少爺,你們勸勸公子吧,公子自下學便沒吃過東西。原來在狄夫人莊子里,汪海公子留過公子在莊子里用膳,可公子想著回李宅再吃,便婉拒了。后來剛回城便碰到林五少爺,一直忙活到現在,公子是一滴水也沒沾過。”
“閉嘴。”李橫輕斥一聲,并非真的因年糕擅自主張地說出他晚膳尚未用之事而動氣,他只是覺得有些吵。
郭敬城呂云弓林之茂三人一聽,卻是登時炸開了。
“什么?阿橫你還沒用晚膳?”林之茂第一個跳起來,撲到李橫跟前嚷嚷道“我們都在擊鞠場里叫了旦暮樓的飯菜隨便吃了墊肚子,折騰到現在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而你居然從下學到現在滴水未沾?!”
小雙尚不知傷情如何時,他緊張多過饑餓,倒也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