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能跟大導演合作,還是屁顛屁顛來了。
拍的時候最后一場戲是他抱著集束手榴彈引爆日軍的坦克,那場戲拍了十幾場,第一天壓根就沒過。
黃海博就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跳,第二天又拍了五六場,才過。
因此即便這場戲今天沒過,也不稀奇!
只是苦了景軒,腦袋被敲了一遍又一遍。
當然,他就是吃這碗飯的,所以倒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
這場戲從上午拍到中午,又從中午拍到下午。
景軒滴水未進,也沒吃飯,導演美其名曰這樣更接近人物狀態!
就在景軒也數不清究竟拍了多少遍的時候,終于,在接近傍晚的那一刻!
幾個小學生妹此時已經完全入戲,狀若瘋癲,銅扣的寬皮帶如雨點般打在景軒的頭上和身上——他終于倒下了。
“最高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
葉哲泰的兩名學生終于下定了決心,喊出了這句話,兩人同時沖過去,拉開了已處于半瘋狂狀態的四個小女孩兒。
但已經晚了,物理學家靜靜地躺在地上,半睜的雙眼看著從他的頭顱上流出的血跡,瘋狂的會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那條血跡是唯一在動的東西,它像一條紅蛇緩慢地蜿蜒爬行著,到達臺沿后一滴滴地滴在下面一個空箱子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像漸行漸遠的腳步。
就這樣,四位還略顯稚嫩的女初中生,懷著某種信仰的狂熱與赤誠。用手中的皮帶,敲死了一位堪稱偉岸的物理學先知!
一陣怪笑聲打破了寂靜,這聲音是精神已徹底崩潰的紹琳發出的,聽起來十分恐怖。
人們開始離去,最后發展成一場大潰逃,每個人想都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咔,完美!”楊壘導演如是說道!
“行了,這場戲過了,接下來是拍葉文潔從他父親身上拿走遺物煙斗的一場戲,有特寫,叫陳到明老師回來吧!”
看見躺在地上仍是一動不動的景軒,
楊導說“剛才景軒表現很不錯,這一天也沒少受累,從早晨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晚上記得跟他包個紅包,再告訴他,我很期待以后跟他合作!”
一旁的副導演呂鐘諾諾稱是,走到景軒身邊道“好了景軒,導演已經喊‘咔’了,你的戲已經結束了,不用在表現了。”
見景軒仍是一動不動,呂鐘接著道“景軒,導演說了,很期待和你再次合作。還有,今天晚上,給你包個大紅包,景軒,景”
呂鐘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連忙趴下,翻過景軒的身子,把他扶起來!
卻發現他已經面色慘白,直翻白眼,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在看他頭上,那個血包完好無損,真正流血的是他的腦袋!
“我尼瑪,快快快,來人,快來人,給他做心臟復蘇。快打120,擔架,快,快”
景軒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沒有了意識,但是感官還在!
他似乎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大呼小叫的場景,似乎感覺有人在給他做心臟按壓,似乎自己被人抬上了擔架,爾后上了救護車,似乎聞到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影影綽綽的看見了白大褂的身影,接著,景軒的意識一陣模糊,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良久,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一夢萬年,景軒終于從‘渾渾噩噩’的狀態里醒了過來!
景軒本以為他所在的地方是會是醫院,但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里什么都沒有。
沒有圍墻,沒有病床,沒有熟悉的白大褂,和消毒水的味道。
自己好像身處在一個未知的地域,一個莫名的空間里!
在自己的面前,隱隱約約好像站著一個人,景軒感覺得到,但就是模糊看不清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