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托著腦袋,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
“但你們一個個的,神秘莫測。葉公子馬上要去北域,我就更尋不到人了。”
少女一雙眼又直勾勾地看向那戴著銀面具的年輕男子“尤其是逍遙先生,先生之名,高山仰止。長明四境,更是無跡可尋……”
她直起身子“這樣空口白牙,不太好吧?”
“那敢問沐小姐,要如何信任我等?”顧西聽著聽著聽出來了,合著這沐小姐是借著酒勁兒來要東西的。
紫衫男子放下酒杯,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淡了下來。
這個女子,當真是太狂妄了!
從來沒有人,敢在先生面前這般胡來。她倒好,先是為了一個少年臉上的傷開口質問,然后又自顧自地作主把葉寒舟指使到了北域,現在又在做什么?借著酒勁兒要信物?留著信物拿捏他們的把柄么?先生根本不可能給別人留下任何可能暴露的把柄!
他們當年入了先生麾下,也要付出不少代價,在這個人面前,什么平等什么盟約那根本不可能!
過剛易折——這個女子,年紀尚輕卻野心勃勃,實在……過于狂妄!
“總得……”少女托著腮,玩弄著酒盞,笑吟吟地看著對方“留我些把柄吧?”
顧西“……”
這也……過于直接?
樓破嵐“……”
我有一句哇哦和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盟友間動輒談論把柄不把柄,沐小姐,這也不太好吧?”硬的不行,軟硬兼施。
“話不能這么說呀顧先生,讓我冒著險進來輕鴻樓的是你們;今日午時派人跟蹤我們的,還是你們——莫非,我們的關系也不過如此了?”少女一句一句話輕飄飄地丟出,對面男子的臉色便相應地沉重一分。
倒是樓破嵐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午時已經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
“把柄談不上,只是故人相見,我想略備薄禮,如何?”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逍遙先生突然開口,銀色面具遮掩雖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聽他這個語氣,還……蠻輕松?
沐河清想了想“……什么禮?”
“十壇京城醉,如何?”男子摸著下巴,開口隨意一問。
全場陷入了寂靜。
顧西是過于詫異于先生竟答應了沐河清的索要。
樓破嵐是全然摸不清狀況。
沐河清就完全是被這個“薄禮”給嚇著了。
十壇……那可是整整……十壇!
整個長明,即便有價也無市的十壇京城醉!以她前世作皇后的經驗,尋遍長明四境、勛貴顯赫,怕是也只有當今圣上熹元帝能拿的出十壇京城醉!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毫不肉疼,如此輕松隨意地拿出這般手筆。
你當京城醉是街頭什么酒館里一錢銀子兩錢銀子就能買來的酒嗎?
沐河清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當了一個假皇后。
先打破沉默的是全然迷茫的樓破嵐樓小少年“這也……太摳了吧?”
“唰!”
沐河清和顧西齊齊轉頭盯著他。
樓破嵐“……怎么了嗎?”
倆人繼續盯著看。
“這個酒是很好喝沒錯……但十壇,這么大個事兒……”
“小孩兒不懂事,先生見諒。”沐河清趕緊打斷。
少女使了個狠厲的眼色,即使制止住了樓小少年的后話。
少女又歪過腦袋,一雙桃花眼水靈靈地眨巴“此禮,當真?”
“十壇太摳么……那便再加十匹月芙琉璃緞。想必也算心誠。”男子掀唇一笑,仿佛心情格外美麗。
沐河清“……”
她有一句我的天,不知當講不當講。
樓破嵐“這還差不多……”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