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二爺估算錯了另一件事,他知人們喜買漲,卻忘了他們不買跌。更何況市場有一定飽合度,四葉糧店沒日沒夜得賣了這么多天,不能說家家都有存糧,最起碼平民百姓一半以上都有了,而現在糧價再跌下來,就真沒多少人出手了。
在上海糧市歸入正軌時,四葉糧店悄悄得閉門歇業了剛開始人們還以為是店員太累了,放假幾天,可等了好些時日,門牌上掛出出售的字樣,才知道早已人去樓空了。
這一下人群里就炸開了鍋,有人說這老板賣斷了根,沒法再做生意了。有人說老板怕被別的糧店報復,回過神來收手了,更有人猜測老板已被人滅口了。必定那晚可有人看到兇徒逼近糧倉,若不是督軍的部隊,早就沒命了。
可不管是哪種猜測,都要念一聲好,而被大家念叼的好人,正在上課,一個勁得打了好幾個噴嚏,一張紙遞了過來,見是梁浩然,穆林月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有。
“受寒了?”畫完這一筆,他小聲得問。不得不說梁浩然也是聰明的,當他認真對待一件事是地,也能學得很好。今天的畫就開始有模有樣了,連一向挑剔的胡教授都驚訝他的進步。
“沒。”穆林月輕聲回了一句。自從賣糧事件以后,兩人關系緩和了不少,最起碼不劍拔弩張了,也能客氣得交談兩句。
梁浩然也漸漸摸清了穆林月的脾性,吃軟不吃硬,別看外表堅硬冰冷,其實內心極為善良柔軟。他便收起了所有公子哥的壞脾氣,不調戲,不激怒,不跋扈,反倒得了幾個好臉色,見她理自己,梁浩然心情更好了,已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下了課,同她一起出了教室,剛在思考如何開始另一個話題,一個人撲通跪在了他們面前。“梁少,求你放過我家?!?
定睛一看是白嬌嬌,雖精心修飾過,也沒能掩住她的憔悴。糧價上漲未成功,這幾日糧店生意也很不好,白二爺將所有脾氣都發在了這個女兒身上,在他看來,若不是她惹禍,他就不會請大帥來壓督軍,也就不會栽這么大個跟頭。
但他并沒有指使白嬌嬌前來求情,因為現在做什么都與事無補了。
穆林月微微側開一步,人家跪的不是自己,自己也不必占那種便宜,更何況她從未想過要放過她,在請梁浩然出手時,便預計到了,白嬌嬌的日子不好過。她會讓她繼續難過下去。
見她跪在那還在絮絮叨叨得求情,沒了興致,抱著書本轉身離開。同時察覺到了危險,而且有兩道審視的目光鎖定了自己。
怎么辦?是暴露?還是受傷?很快做了決定?!鞍选币宦?,往一邊倒去,恰好避開了身后刺來的匕首,僅劃破了她的衣袖。但她仍坐在地上,捂著腳踝一臉痛苦。
白嬌嬌見第一刀沒有刺中,回過手來還想再來一刀,梁浩然終反映了過來,上前奪下了她的兇器。一巴掌把她扇得老遠。
“怎么樣?”他蹲下來,看穆林月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沒事。”擠出一絲笑容,效果達到了該出手了。取出幾根銀針扎在了自己的腿與腳上,輕攆了幾下,面上的痛楚消失了。
掙扎著想從地上起來,面前有人伸出了一只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搭在他手臂上,借力站了起來。
梁浩然幸慰之余掩不住失落,她沒受太重的傷是萬幸,但她仍不愿與自己有肌膚接觸。寧可扶衣袖,也不愿握他的手,而與凌九那完全是另一種樣子。深吸一口氣,壓在內心的點點煩躁,已有進步了不是嗎。
“要緊嗎?”見她還是有些微跛。
“沒事?!边€是這句話。“回家敷點藥就好了。”想了想,穆林月又加了一句。她可不愿他再做出什么親近的舉動,要知道他們家還有一個醋缸呢。
而這話聽到梁浩然耳朵里,就是另一種解釋了,她怕自己擔心解釋了。她第一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