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似不太愿意與自己太過接近。
“這么晚,沒有我進不去的。”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十分。
“好吧,謝謝。”梁浩然有些無力,曾記得他希望她對自己也會和顏悅色得說聲謝謝,真的聽到了,才覺得是生疏。還不如不聽,嘆了口氣,取來車鑰匙,陪她出了門。
“你怎么來的?”見門口并沒有她的車。
“我很猶豫,走來的。”她小聲得回答。
“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唉,認命得給她開了門,開著往監獄方向駛去。
當分針指到六時,他們的車停在了監獄門外。“梁少。”門衛見了他敬了一禮。
他也不回禮,下車替她開了門,見她坐著沒動。“怎么了?”
她抬頭,眼中閃過糾結,將目光投向了內里,還是咬牙起了身。
他能理解她的糾結,必定說不好,這將是他們最后一次單獨碰面了。想到這一點,他輕松下來。
打開門,凌九仍是昨晚那副樣子,靠在床頭看書。
“九爺。”穆林月輕喚一聲。
“你來了。”凌九雙眼含笑,這丫頭時間掐得真好。
“你還好嗎?”見他無明顯的傷痕,放下一半的心。
“還好。”
“那就成了。”
“是了,成了。”
兩人只簡單得交流了一下,許多事都交待清楚了。
“你們談。”見兩人極為默契,梁浩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想到她猶豫了一晚,該有許多話要說,好心又大方得想給他們留出空間。
“不用了,我該回了。”穆林月不等他轉身,便拒絕了。對著凌九微微一點頭,轉身先出了房門。
梁浩然有些莫名其妙得看了兩人一眼,還是追了出去。
凌九淺笑,他可非常期待明天,不過他的小林兒又瘦了,看來這兩日她做了不少事。不過等他出來,一定想辦法讓她養回來。
次日,法庭一早就坐無虛席,得到消息的人,都爭先入了場。梁浩然也一早過來維持治安,也見到了一身黑裙,帶著黑色幕籬的穆林月,明顯她不想讓人認出來,找了個最邊的角落坐了下來。
很快上午八點,嫌疑犯凌九,控方律師都到了場,正要開庭,一個慌慌張張的人抱著一大摞資料跑了進來。邊跑邊叫。“晚了,晚了,晚了。”剛將東西放在辨方位置上,法官就進來。
“全體起立。”廳秘書進入程序,等人們重新入座,才看清剛才那個冒失鬼的模樣。頭發很長,擋住了大半個額頭,戴了副大大的黑邊眼鏡,又擋住了大半個臉。更顯得他的暴牙特別大。一看就是個膽小無用之人。
眾人開始交頭結耳,有消息靈通者則宣揚出了他的身份。“律師所的新人,剛來報道。”
“這不是剛來嗎?這樣還能辨護?”那亂糟糟的腦袋正埋在資料里翻些什么。
“辨不辨護有關系嗎?”知情人來了一句。也是,這基本上是鐵案了。
眾人有些同情得看向凌九,看來連個給他申辨的機會都沒有。
倒是當事人老神在得玩著鬼珠,別人認不出,他也認不出嗎?那角落的人,神態、舉止、身材都與林兒相像,那也只是像而已。
真的在這呢,這個毛手毛腳的,剛入場的小律師。不為別的,只為她的眼睛,原來他還需憑味道,現在已不用了,她如同刻在了他骨子里,一個眼神他就能認出她來。今天確有好戲了。
果不然,從控方律師陳述開始,她就狀況不斷,不是倒了資料,就是磕了膝蓋,就沒讓人連貫得聽完別人說的什么。
可大家又能責備她,她一犯錯就一副要哭的模樣,陪笑,道歉,明顯是壓力太大了。也是,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