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兒將脖子上的獎章取了下來,送到了二爺面前,五位爺傳著看了一圈,才丟給了凌四。“四爺認為呢?”
凌四看了一眼,干笑了一聲。“呵,我只是不想讓人冒了名而已。”
“冒名?冒個死人的名,來說做你的丑事嗎?”穗兒沒有傷的右臉上極度悲傷,卻流不出淚來。看了更讓人心酸。凌四爺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他知道她要說什么,可他不能阻止,也不能滅口,開始思量如何推脫。
“墨門的幾位爺。”穗兒對著五個人,緩緩得跪了下去。“穗兒忍辱偷生十幾年,就是為了論個公道。不知今天墨門的人可能給我?”這個女人跪得筆直,一看就是個剛烈的主。
“是墨門欠你一個公道。”已知道真相的凌二嘆了一口氣。“起來說吧。”
“不,跪著說。才能讓穗兒更清楚。因為當年我娘就是這樣跪著求某個人的。”穗兒冷笑了一下。
“當年我十八歲,諸位應該記得我的模樣。”當年的穗兒確實讓人記憶深刻,雖養(yǎng)在鄉(xiāng)下,但為人開朗、熱情,又生得極為俏麗,在年輕一輩中有不少愛慕者。
“可就那模樣害苦了我娘和我自己。”穗兒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早點為劃這一刀就好了。”
幾位不知情的爺皺眉,女人的容貌有多重要,不用想也知道。可她為何寧可不要,想去毀掉呢?
“我娘為了救我,昧著良心做錯了事,害了小九。”她筆直的脊背彎了彎,她一直把小九當?shù)艿埽闹獏s會害了他。
“本以為按要求做了事,就能得到回報,讓那人高抬貴手放了我,誰知卻丟了自己的性命。”穗兒的淚水終是滾落下來。
“你是說當年冬嬸,用油潑凌九是有人指使的。”
“是。”
凌大爺,李爺,凌峰三人對視了一下。“誰?”凌蜂的脾氣在幾人中最急,先問出了口。
“峰爺覺得是誰?”穗兒反問。
“是凌老四?”凌峰瞇眼。“他為什么這么做?”這個問題讓凌四爺略略松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也跟著問了一句。“有必要這么做嗎?”
當年的原因,他就不信她她能當著這么多男人的面講出來。
“因為他強奸我時,被小九撞破了。”他低估了從地獄爬出來的穗兒的狠。什么禮義廉恥,什么烈女貞潔,都比不上對這個人的恨。
事情明了了,也解釋得通,為何這個女子寧可毀容,也不愿嬌柔得活著。
“強奸嗎?為何不說是你勾搭我?”誰也沒真正見證過,豈容她說什么是什么。“要知道,那時我已在墨門中的地位不低了。”這話成功得讓幾位長者思付起來。
“勾搭你?你也配?”穗兒知搬倒他不容易,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用手輕輕撫摸了幾遍,滿是溫柔。“這是我的訂婚書。當年我已與門外的一個小商人訂了婚,許諾一個月后過門。”
幾位爺傳了一遍,對上面的名字并不陌生。那位小商人他姓李,算起來是李爺?shù)倪h房侄兒,來投奔李爺,在上海做了點小生意,也算有些出息,人也生得儀表堂堂。
而且與穗兒年紀相仿,難怪他總有事沒事便往三爺家跑,原來是去尋穗兒。若將四爺與他相比,四爺還真沒有任何優(yōu)勢。
“說不定你是覺得我活好呢?”四爺就不信了,她的臉皮能厚成這樣。
果然,穗兒氣得渾身發(fā)抖,卻說不出話來。“閉嘴。”凌二爺忍不住了。“她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知道什么?”
“謝二爺。”穗兒恭恭敬敬給二爺磕了個頭。“穗兒至今都未破身。”這個事實證明,四爺是無稽之談。
“當年,他強奸未遂,被小九撞破,便將我關了起來,用此要挾我母親,逼母親去殺小九。可惜沒能成功,他怕事情敗露,便殺了我母親,偽造出畏罪自殺的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