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前的審完了,我這也有一件,想問問四爺。”凌大嚴肅得開了口。用‘我’的這個口吻說話,讓剛松了一口氣的凌四緊張了起來,難道是那件事?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師傅中毒的那日你到底在哪里?”上一任掌門人是中毒身亡的。所幸在這之前,他就有退位之意,對手下幾個徒弟也在暗中考核,幾經選擇,定下了凌三。那幾日也正派他去出任務,也算是最后的考驗。
所以在他暴斃后,墨門還算平衡,沒出什么大亂子。當然這與兩位哥哥力挺三爺,也有莫大的關系,但師傅的死,凌家兄弟一直耿耿于懷。特別是凌大。
他覺得這毒中得蹊蹺,他也一直在查這件事,可終沒多少眉目,直到凌九交給他一個人,他才找到了些線索。而這些線索引出的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
“我那天不是在窯子里嗎?”凌四心里雖怕,可面上仍很強硬,這件事比剛才那件還隱蔽,就不信他們真查得到。
“窯子?哪個窯子?”十七年前,他的口供便是如此,他沒起疑,也沒去查。幸好,他如今去查了,還是查到了。蒼天有眼啊。
“這么多年了,我哪還記得。”大哥為人正派,從不去那烏七八糟的地方,當年搪塞他的理由,用這種再好不過了。
“你不記得了,我記得。”拍了拍手,有人將一份案宗遞了過來。“那日說的你是在醉倚樓,找的是紅衣,可對?”凌大翻開卷宗,指著上面的字問。
“我是那樣說的?那就是對的。”凌四伸頭望了一眼,表示自己確實忘了。
“你說謊,太不經心了。醉倚樓的紅衣那日的前三天便轉良了。”凌大啪得一下合上了資料。
凌四眨眨,這他可沒想到過,當年做了那事,心里發慌,哪還記得去串供。
“這是官方轉良的檔案,你不會說這也是假的吧。”凌大與二爺不一樣,二爺喜歡逼人露相,而他喜歡挑人面具。
“我哪知道那個是紅衣,只記得她穿了件紅衣服。”很快凌四又找了新的理由,如今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三言兩語是震不住的。
“可惜了,那天醉倚樓關張了,因為有外地客商死在里面。”大爺悠悠得來了一句,卻如雷般劈在凌四腦子里。
“啊,不,不是。”汗珠滾了下來。“唉,我也不瞞著了。”凌四嘆氣,大有坦白的意思。
“那天我不是去了醉倚樓,是去了醉紅樓,那是個酒樓,剛進了一批好酒,便喝多了,在那桌上趴了一夜。回來,見師傅走了,你們又審我,我又沒人證,物證,便扯了個謊。”
四爺不愧是四爺,這謊話說得跟真話一樣。
“你的記性到是好。”
“當然,當然。”
“可我剛剛問你時,你說不記得了。”凌大接著追問。
“謊話哪有記得住的。真實經歷的才有印象。”凌四暗自得意。
“說得也對。”凌大似乎出接受了這個解釋。“想當年你對師傅也是極為孝順的。”他的話鋒一轉,似是放過了這件事。
“師傅對我也是極好的。孝順他老人家是應該的。”凌四心下警惕。凌大可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
“據說每晚師傅的牛奶都是你準備的?”果然凌大的話題引到了正題上來。
“當年不是曾查過了嗎?牛奶里面沒毒。”是他下的手,又如何。就不信你們事隔這么多年,還能查得出來。
“這你到是記得清楚。”凌大不著急。
“事關清白,當然清楚。”
“就不知你對師傅的事是否都記得清楚,都上心。”
凌四明顯覺得這話中有坑,但他卻不能有別的回答。說不能,不就承認對師傅的孝順是假孝順。承認吧,又不知有什么在等著他。但現在容不得他不承認。他可是很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