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房間,我把鞋脫下后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水。
“你為什么要踢水呀?我去給你清洗一下,然后晾一晾,但明天早上穿肯定不會干,咱們明天上午回市里買鞋去。”
“我喜歡踢水,小時候在洮兒河岸邊玩耍,將鞋踢丟好多只,我媽氣的有時打我,后來我媽買鞋一起買兩雙一樣的,可我只丟右腳那只。”
林宏拎著我的鞋呵呵笑,然后微皺眉頭問“你有這么淘氣嗎?”
“我這才讓你知道三分之一,我小時候天天爬樹,衣服全是破洞,手上全是傷口,拉二胡柔弦時可疼了。”
“為什么不等傷口長好后再練琴。”
“爸爸是在懲罰我,他最討厭我把手弄臟弄破,后來我學(xué)聰明了,就開始用腳踢一切能玩的。”
只見林宏皺眉咧嘴,仿佛身臨其境般替我疼痛。我走上去拍了他一下,他才愣愣的緩過神來。
“哎!我睡衣呢?”
林宏忙從他包里把我睡衣拿出來,然后拉過我的手看來看去,我抽回手拿上睡衣走進(jìn)里套洗澡。
這時,我回頭看林宏,他動作有些遲緩,好像還在思考我剛才說的話,我小時候這么淘氣不會把他嚇到吧!
“洗好后我出來睡覺。”我趴在門上說。
林宏抬頭擺手微笑,意思是快去洗吧!別廢話了。
我洗好后,站在窗前擦頭發(fā),抬頭正看見鲅魚島三個字,我的眼淚瞬間爆發(fā),后來哭出了聲。我怎么都抑制不住,終于把聽海時未掉下的眼淚給補(bǔ)上了。
母親去世后,我常常一哭就是半個月,我自己給自己診斷為抑郁證。
“烏拉那拉格,你怎么了?”
林宏連續(xù)叩門,叩的很急。
“沒什么。”
“我可以進(jìn)來嗎?”
“可以。”
他進(jìn)來先看浴室,發(fā)現(xiàn)沒人又回頭看床,見我站在窗旁急忙跑過來。
“怎么了?害怕了嗎?”他雙手搭在我肩上小聲問道。
我用手指了指鲅魚島,他趴窗子看半天也沒看出什么,然后柔聲問道“鲅魚島怎么了?”
“毛體書法,我爸爸寫的就是毛體書法,還獲得過好多金獎,我們小城的文化館到現(xiàn)在還掛著他的作品。”
他這才明白我哭成這樣的原因,有些心疼的勸我說“你聽好,不能再這樣了,你明白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還在流淚,他馬上為我整理大床。
“好好睡一覺,明天早起四點(diǎn)鐘,我?guī)闳ズV嵖慈粘觯V嵣巾數(shù)娜粘隹善亮耍嬲娜粘鰱|方,你都沒有看過呦!”
“看過。”
“誰帶你看的呀?”
“我愛人。”
“我去外面沙發(fā)睡了,你洗澡吧!”
我拿過一條被子往客廳走,他跟在我后面,直到看我坐在沙發(fā)上才轉(zhuǎn)身去洗浴。
他很快就洗完出來了,換了一套白色漢服睡衣,衣襟到膝蓋處很飄逸,我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在火車上做的那個夢。
是他就是他,那個穿白衣服在海邊奔跑的男子,這是什么緣分讓我碰到如此雷同和巧合之事,我驚到發(fā)呆。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一路指引,一直將我送到林宏身邊,這個人是誰呢?是我的愛人林樺嗎?
我驚訝的表情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我,然后抻抻兩邊衣角。
“棉麻的穿著舒服,怎么哪里不合適嗎?”
“我來大林那天晚上,在火車上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和一個穿漢服的男子在海邊奔跑,那個男子很像你。”
這回輪到林宏驚訝了,他半天沒說話,因為他知道我不像在說謊。
我總是提前做一些與現(xiàn)實有關(guān)的夢,或兇或吉,沒人幫我解釋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古人們對夢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