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已經忙了多日,基本沒時間顧及我,不知他是不是真怕我跑了,每天派小女孩跟著我。
他給小女孩也開了一個房間,白天陪我瞎逛,晚上回房間休息,他這是成心不讓我寫作。
白天閑逛時,我給林宏買了好多件衣服,他愛嘚瑟,這回讓他一天換八套,再說我拿著他的銀行卡,反正都是他消費。
我這心還跑野了,居然沒想家,說到家,我現在都不知道哪兒是家,該咋想,小時候爸媽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長大后,愛人在哪兒,哪兒就是家,現在那個叫家的群體只剩我一人了,我在哪兒,家就在哪兒吧!
上午林宏在電話里說,中午可以和我們吃個飯,都下午一點了,他才姍姍來遲,香楓酒店富麗堂皇的餐廳,晃的我兩眼直發黑。
我怕小女孩吃不好忙著給她夾菜,小女孩非常可愛,一直笑嘻嘻的看著我倆。
她梳個我喜歡的丸子頭,圓圓的小臉,圓圓的眼睛,粉紅小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小牙齒,看她的樣子像個高中生。
廣東的美食是人間最可口的食物,我這粗茶淡飯不缺、美味佳肴難求的窮苦命,從未想過美食有多美。
可這次來歌州,我真正領略到了美食的味道,原來食物可以做的這么精致,就憑這些美食,我會一輩子記住歌州的。
大廳有一臺巨大數碼電視,一直用粵語播放國外的旅游節目,我偶爾看一眼,卻聽不懂電視里的廣東方言。
我正低頭吃最喜歡的馬蹄糕,忽然從電視的方向飄來一聲蒙古長調,然后音樂聲起。
“輕輕牽走記憶的長線,漂泊的白云喚起我眷戀……”
我抬頭看見電視畫面上,是一片碧綠的草原,還有草原上特有的,蜿蜒數百里貼著地面流淌的河流。
我不知道那條不知名的河流,會流淌到世界的哪個地方,也不知道它會在哪片沼澤地里停留。我就像這條河流一樣,九曲十八彎地向前流動,且不能自持。
我眼淚一下子溢出來,我是誰?我在哪兒?林宏見狀馬上遞過紙巾,小女孩跑過來抱著我說,格格姐姐不要哭。
林宏也走過來幫我擦淚,然后擁著我問“想家了?”
“其實,我不知道哪里是家。”
林宏抱著我默默地站在那里,然后很心疼的說“我怎么做才能讓你有家的感覺呢?”
我沒回他的話,把臉扭向一邊繼續看電視。
電視傳來的畫面不一定是我的故鄉,但我故鄉的草原和它是相連的,只要是大草原上的人,我們就都有一個共同的味蕾。
我無論走到哪里,最深的記憶永遠都停留在童年的故鄉原野。
故鄉是什么?故鄉對于我來講,就是父母的那座墳塋,就是那片綿延無限的浩瀚大草原。
“過幾天我們就回大林,如果時間允許,我陪你回查干城看看。”林宏低頭輕聲說。
小女孩傻傻的看著我們,她好像看出我倆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情侶,但關系還挺近,我怕她誤會林宏的人品。
“我和你們林總經親人介紹剛剛認識,我就隨他出來工作了。”
小女孩恍然大悟,這回她可有話說了。
“我們林總對你多好呀!你不要想家,以后多出來走走就好了,我好想出去走走,可都沒人領我出去,等我有男朋友了,我一定讓他帶我出去玩。”
我和林宏都笑了,她化解了我們的尷尬。
因為我的悲傷情緒,林宏下午死活不去工作了,他打發小女孩回房間休息,然后陪我在房間里聊了一下午。
我看他很疲憊就讓他躺在床上聊,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窗下的珠江。白天的珠江沒有夜晚的珠江好看,從這里望下去,細長的江面沒有大海那種無限遼闊。
看著看著我忽然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