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林宏牽著我的手來到酒店餐廳,我背著二胡,林宏手上拎著笛子盒,盒里裝著三支笛子。
我們走進包房餐廳,只見一張圓桌周圍坐著十多個人,洪飛正陪著閑聊,這些人當中除一個女生外,其他人全都身穿西裝,更不可思議的是全都戴眼鏡。
我看一眼他們差點笑出聲,心想吃個飯干嘛整的這么正經(jīng)。
林宏摟著我進行介紹說“這是我的妻子烏拉那拉格,現(xiàn)任我的秘書。”
大家鼓掌,然后一口同聲說“漂亮。”
啥都別說了,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我忙向大家點頭致謝。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林宏,林宏佯裝不懂我的意思,開心的和大家打著招呼。
然后林宏逐個介紹他的同學,有內向的就很客氣的問聲好,有活潑的就逗我一句。
席間好在有個女同學和我聊了幾句家長里短,使我不至于孤獨到死。
我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裝有音響設備,還能進行小型演出的房間,屋內裝飾華麗,讓人有種舉行儀式的感覺,看來這間屋子是林宏精心挑選的。
洪飛不斷向大家介紹我“這是我見過最聰明的老板娘,運籌帷幄,榮辱不驚,商海在心中,東北音樂人,也是作家,文章寫的非常有水平。”
“哎媽,洪飛,你這是不想讓我好好吃飯啊!”
大家聽到我來這么一句都笑了。
“你們可別讓我夫人開口說話,她說話跟演小品似的我可受不了。”
這時,有人模仿東北人說話,但不太像,大家邊吃邊聊,時間過去一小時了。
這時,林宏站起來說“今天大家為我和烏拉那拉格而來,我們很開心,現(xiàn)在讓她代表我們全家為大家獻上最真摯的感謝,她要給大家演奏幾首民樂。”
洪飛帶頭掌聲,這是一群很有素養(yǎng)的人,低語聊天互敬互讓,看似像親兄弟一樣。
林宏一只手摟著我,一只手搬過我的頭,貼在我耳邊悄悄地說“選好曲子,別把他們給拉哭了。”
我倆對視一下,然后都呵呵笑的有些止不住。
“我們都老了,可林宏還在熱戀中,他這是在折磨我們。”
“折磨你們就對了。”洪飛笑說。
“洪飛,你不會將單身進行到底吧!”
“不會,林宏折磨完你們,我接著折磨。”
大家呵呵笑了起來,都說豁出身體等著洪飛來折磨。
我站起身說“我是北方人,我先給大家拉一首北方曲子《山村小景》,請洪飛幫我放背景音樂。謝謝!”
好的,嫂子。”
洪飛麻利的站起身去撥弄音響設備了,林宏也站起來幫我把椅子搬到寬敞處,我還是喜歡坐著拉二胡,我覺得坐著拉二胡不跑調。
我坐好后,很認真拉這首大家熟悉的曲子,這會兒不能再像哄林宏似的糊弄了。我剛拉幾個小節(jié),大家的掌聲就響起來了。
“林宏,弟妹是專業(yè)院校畢業(yè)的吧!這曲子可有點難度。”
“不是,是和她爸爸學的。”
“高手在民間啊!”一個同學說。
“確實,高手在民間。”另一個同學也說。
拉完這支曲子,我覺得呼吸有些不暢,便站起身把二胡掛在腰間,拉《奔馳在千里草原》和《賽馬》。
當我拉到《賽馬》時,大家突然情緒高漲,有跟著打節(jié)拍的,有打電話訂花束的。曲音剛落,大家呼拉一下都站起來鼓掌。
再看林宏,他和大家一樣也站起來開心的鼓掌,我看到林宏發(fā)自內心的得意,我不好意思的躬身謝過大家的掌聲,他們可能以為我在謝幕,還是不停地鼓掌,我心想有那么好聽嗎?
我雖然站著拉二胡,可還是感到無力和呼吸不暢。此時,病痛正在向我悄悄逼近,只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