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汽車里,看馬路兩側的樹木正在緩青,心中萬般滋味難說清。寒風吹葉嫩,可是送春來?
窗外的商鋪瞬間在我眼前掠過,我忽覺生意人和莊稼人有一拼,都是靠天吃飯。
三月中旬的一天,我們戴著口罩和手套,在機場握別前來送行的公司司機,終于踏上了回歌州的天路。
進入機場稍等一會兒,我們就登機了,我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愛恨情愁。
這座干凈的城市總是給予陌生人過多的關愛,而我從來都沒有謝過它,就又匆匆換一座城市駐足。
這座城市如大海一樣有著寬廣的胸懷,納百川于城市之中,我是否辜負了它?我來去匆匆的腳步,是否可以為它真實停留幾日,好讓我傾聽它訴說大海的童話。
我打開筆記本,將此時心情記下。
行走城市之間,匆匆步履踏出的巷陌,讓我永遠抗拒收入眼簾的美,不給自己去熟悉的機會。
大林,是座神奇的城市,邂逅數次的大海,永遠停留在大林灣靜靜地等著我,以至讓我誤認,我的人生就是從這里出發,又從這里歸來。
這里總是潔凈的一塵不染,是一個難尋蘅篙和雜草的地方,亦如我蒼老又稚嫩的心。
一葉搖擼,躺在干凈的海風里,一座島礁出淤泥而蒼翠。
思想沉淀后,澎湃著奔向海洋,把寧靜留給海灣,海鷗銜來一抹呢喃,縫補山海之間的裂痕。
千帆飄盡珊瑚一樣凸凹的美,海浪輕輕地推送貝殼里的暖,小漁村的燈光在浪花上滾動。
純凈如銀的海陸,將我緊緊納入其中,大林,我終將為你歸來。
寫完這些感受,我又聚精會神的看著窗外,林宏見我的臉緊緊貼在舷窗上不說話,他把我的臉轉過來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在看海。”
“下面是渤海。”
“大海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我寫的不好,但至少是真情實感。”
我說著將寫好的詩句遞給林宏,這時他才明白,為何我說大海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
“我會努力的。”林宏說。
我握緊他的手,他說的這句話只有我懂。
“你有思想、有文采、有顏值,你是我想要的樣子。”林宏又說。
我再次握緊他的手,還是不想說話,我只想看大海。
在飛機上看大海,就像在地上看天空一樣,一片淡藍無邊無際,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壯美,但我就想看著它,它像銀河玉帶般鑲嵌在地面上。
淡淡的大海,也像人們日復一日的生活,更像上班族早起的誰也顧及不上誰的腳步。當飛機飛離大林空管,大海在我眼里消失時,我轉過身問林宏。
“你是大林戶口嗎?”
“是。”
“找個時間我們領證吧!”
“你要多少彩禮?”
“我要一片海。”
“你如果要海里的帶魚我還是有能力辦到的。”
這個看上去沉穩、儒雅、高大、帥氣的男孩,自從認識我后,也不那么自持了,偶爾還和我這個東北人拼幽默,他性格上的變化讓我著實沒想到。
看來東北人確實如婉子所說,語言感染力太強,見一個染一個。
想到這兒我還真細琢磨了一下東北人,東北人身上那種一無所有的輕松感,是從小就植入骨髓的自信,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走出家門,他們就是圣斗士。
那種人不犯我,我都想犯人的火爆脾氣,讓東北人走到哪兒,都能撕下一片云,蓋上一片房,搭起一片灶。從此,這一片天地就是我的了。
男人敢打東北虎,女人敢攆狡兔跑,棒打狍子瓢舀魚的日子就過上了。
東北人品貌俱佳。
品的最大特點不管誰家有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