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覺得,很有必要闡明下自己的立場,“江大人,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江寒舟忍不住挑眉,“怎么說?”
顧晏努力為自己辯解,“您也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
“昨晚能躲過蒙面人攻擊的人,不是你?”
顧晏一怔,咬牙,“那只是情急之下的自我防衛……”
“自我防衛還能殺了個人?”
顧晏訕訕地笑,“只是,順手、順手而已……”
“順手殺,也是殺。”江寒舟一錘定音。
“那是他死有余辜。”顧晏轉眼底氣又很足,“我知道江大人執掌大理寺,熟知朝廷刑罰和律法。可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定我的罪啊……”
半夏從頭到尾聽下來,嚇了個半死。
這兩位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青天白日,居然還當街議論起“殺人”這種事兒?
眼看兩人快要爭執起來,她連忙扯了下顧晏的衣袖,提醒道:“公子,您忘了,咱們是來給小狗狗治傷的呀……”
顧晏正在氣頭上,一把將她往藥鋪里推去,“你先進去。”
半夏跺了跺腳,欲哭無淚,重點難道不是她們一起進去嗎?
顧晏無暇理會別的,只是固執地想要把事情說清楚,“大人,你相信我……”
江寒舟故作為難的樣子,“我相信你,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那、那怎么辦?”
顧晏沒接觸過本朝的律法,一下子就被江寒舟唬住了,正絞盡腦汁要為自己辯解。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柳葉眉時而舒展時而皺起,似是極為苦惱。
哪怕那張絕色容顏被遮掩住,依舊不失明媚與生動。
江寒舟眸光微閃,卻道:“所以,這陣子先不要出門了……”
“哦。”顧晏下意識就應道,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苦心辯解,居然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上。
林逸清忍不住感慨,“真是個傻子啊!”
話音落地,他頓覺后背一涼,卻見某人正涼颼颼地盯著自己,頓時不敢再說話。
送走了江寒舟,顧晏轉頭就要找林逸清,誰想,他早已逃進了藥鋪里,只留給她一個狼狽的背影。
半夏抱著小狗湊上來,“小姐……”
“走吧,給小狗治傷。”顧晏低低哼了一聲,目不斜視地往藥鋪里走去。
藥鋪里排著長長的隊伍,拿藥的人很多,有穿著華麗的,也有衣著普通的老百姓。
柜臺旁另設有一張桌子,一名坐堂大夫正在給小孩子看病,而避她如蛇蝎的林逸清也站在旁邊看著,時不時還指點幾句。
顧晏抿了抿唇,抱起小狗走過去。
誰想到,林逸清像是早就嗅到她的氣息,背過身,瞅準時機就要溜向后堂。
顧晏堵住了他的路,把小狗往前一送,“林神醫,這只小狗受傷了,你給它看看?”
林逸清別過臉,指向坐堂大夫,“你找他。”
說完又要跑。
顧晏腳步一挪,往他跟前一站,不依不饒道:“大夫正忙著,不如你來看看……”
“我也很忙!”
忙著躲她。
他真的好想哭一哭,這個顧二小姐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眼看去往后堂的路已經被堵住,他靈機一動,腳步一轉,就要往外逃去。
豈料,顧晏眼疾手快地拎住他的后衣領,趁沒人注意前,直接把人拎到了后堂。
半夏蹬蹬蹬地跟在后面,暗自著急——
小姐,你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這隨手就拎起一個男人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