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我是真心想領養他呀……”
“也不是沒有辦法,”白徐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執起她白皙的手,語氣溫和道,“雖說你我做不成婆媳,但也算是有緣分的,就是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做你的干娘呢?”
干娘?
在場的其他人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怎么都沒想到,前幾天還對顧晏惡言相向的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齊唰唰地看向白文廣。
可白文廣只是安靜地坐著,低頭喝茶,似乎沒聽到自己母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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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聽到了,并不在意。
江寒舟眸色更沉了幾分,看向站在花廳中的窈窕身影,忽然也好奇她會如何應對。
而顧晏……
顧晏只想罵娘!
她確定,這對母子肯定在打什么壞主意,不然不會說出這樣沒腦子的話。
只是,認干娘是肯定不認的!
不為別的,就憑她與丞相府前世今生不死不休的敵對立場,怎么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她想了想,忽而就笑了,“丞相府乃京城名門,我一小小孤女,又如何高攀得起?丞相夫人還是別開我的玩笑了!”
這就是拒絕了。
白徐氏起先一愣,而后臉色就冷了下來,嗤笑道:“看來顧二小姐還在記掛著退婚的委屈呢!也罷,既然做不成一家人,那咱們就按照兩家人的規矩來做。這個孩子,你要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但總得拿些東西來交換吧!”
顧晏:“什么東西?”
“既然退婚了,那之前丞相府送出去的聘禮,還有金銀珠寶,也該還回來吧?”
豈料,她這話一出,顧晏卻更疑惑了,“什么金銀珠寶?什么聘禮?”
“還在裝糊涂?”白徐氏冷笑道,“當年,你我兩家結親后,順便也把聘禮送到了你們府上。而在你父母去世后,丞相府念及你年幼無依,送了多少金銀珠寶,一樣一樣都有記錄在冊,難道你還想狡辯?”
顧晏眼里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臉上卻無比委屈道:“丞相夫人,你真的冤枉我了!這些年,我真的沒有收到什么金銀珠寶啊!就連你所說的聘禮,更是無稽之談!”
白徐氏見她還在抵賴,也不廢話,直接讓身旁的嬤嬤去取賬簿。
就在這等候的時間里,眾人議論紛紛。
“看丞相夫人的意思,難道真是顧二小姐不認賬?”
“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顧二小姐無依無靠,若是能有那些聘禮和金銀珠寶傍身,就算退婚了也不算很吃虧。”
“真是看不出來,顧二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人!”
嘈嘈切切的聲音飄散在花廳里,顧晏恍若未聞,只是挺直了脊背,安靜地站著,心里在暗暗想著白徐氏母子的反常之處。
正這么想著,她感覺手背突然癢癢的,低頭一看,卻見那孩子隔著袖子,偷偷地輕撫了下她的手背,似是在無聲安慰她。
那圓圓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眸光澄澈如明鏡,似乎也放下了戒備。
她笑了笑,回了他一個溫和的笑容。
就在這時,原先那嬤嬤去而復返,手上還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簿。
白徐氏揚眉,對顧晏說道:“看在你差點成為我兒媳的份兒上,只要你認錯,我可以考慮給你留個顏面。”
顧晏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卻道:“不用了。丞相夫人,不如當著大家的面兒念出來,我也好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什么東西!”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白徐氏只當她強作姿態,便讓嬤嬤念出聲來。
“嘉平十年,蜀錦十匹,白銀纏絲雙扣鐲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