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平易近人,就連在面對曾經與自己嗆過聲的江平侯夫人,也沒給什么難看的臉色。
江平侯夫人見狀,早已松了口氣。
自從被顧晏那死丫頭設計入獄后,她就借病不出門。
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只要她的大女兒還在宮中為妃,還能得到陛下的寵愛,那么江平侯府就不會倒下。
區區一個顧晏,想要耍點小手段來扳倒她,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她在府中“臥床養病”了這么久,也需要重新回到這個金陵貴婦圈中。
這一次,丞相夫人所設的宴會,就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沒來之前,她就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丞相夫人對她發難。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想多了。
因此,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甚至還加入到吹捧丞相夫人的行列里,頗是讓人刮目相看。
白徐氏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么,卻見婢女急匆匆地走進來稟報,“夫人,顧二小姐要來給您請安,此刻已經到了花廳門口了……”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他們都還記得,顧晏與丞相府嫡子白文廣的那門親事,尤其在鏡花河畔兩人曾經還吵過一嘴,至今印象深刻。
如今,顧晏這么殷勤地趕上來,實在是有點……費解。
但說到底,其他人更多的是看好戲的心態。
白徐氏愣了愣,但還是適時地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既然來了,那還不快請進來?”
婢女連忙應聲,不一會兒,就見顧晏牽著一個小孩子,慢慢走了進來。
身后,還跟著其他趕來看熱鬧的人。
一時間,花廳似乎也變得擁擠了些。
白徐氏先是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掃視了下四周,問起顧晏,“顧二小姐這是……”
“聽聞丞相夫人也在此處,就想著帶這孩子過來,給您請安?!?
顧晏福了福身,姿態優雅,禮節周到,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那孩子僵硬地站在旁邊,雙手互絞著,這時候才能看到一些孩童的無措和恐慌。
白徐氏掃了眼那瘦不拉幾的小孩子,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你是個懂禮數的好孩子?!?
聽到這口不對心的稱贊,顧晏也不在意,只是拉過那孩子,輕聲細語道:“丞相夫人,其實除了請安之余,我還想求您一件事?!?
白徐氏一愣,看了眼白文廣,問道:“什么事?”
“是關于這孩子的?!鳖欔虪恐呛⒆拥氖?,笑意盈盈道,“我與這孩子頗為投緣,本想跟白少爺說一聲,將他領養回去,但他說這孩子是您帶回來的,所以想來問問您?”
白徐氏眉心一皺,轉瞬之間,腦海里已經轉過千百種心思。
別院里的那些孩子,并不是她帶回來的,但她也從沒過問過。
但既然兒子把顧晏帶了過來,說明他不方便出手,那就只能由她來做這個惡人了。
只是,這個顧晏到底有什么能耐,竟把她的兒子逼到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許是心中存了別樣的心思,她再看顧晏時,眼神就不一樣了。
依舊是那副淺笑淡然的模樣,盡管在等待她的答案,也不顯露一絲一毫的異樣。
這樣的女子,倒是多了幾分傳聞中沒有的嫻靜從容。
只是,可惜了!
好一會兒后,她才攏了攏袖子,說道:“這孩子本來是城外的流浪兒,我看他可憐,才把他帶了回來。倒是沒想到,竟然入了你的眼。本來沒退婚時,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讓你帶走他,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卻不太好辦了……”
顧晏一時摸不準她的意思,試探性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