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你送來的那些金銀珠寶,我一個都沒見過呢。至于聘禮,應該也在二嬸的手上,你直接問她好了!”
白徐氏氣得嘔血,但不得不笑容以對,“是我沒查清楚,剛才真是委屈你了……”
顧晏捻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珠,帶著幾分哭腔道:“丞相夫人真是個好人!只是,我一想到,送來這么多東西,我卻從未見過,真的是……嗚嗚嗚……享受金銀珠寶擁有聘禮的人是二嬸三妹妹,我卻要背負退婚的不好名聲,我這心里苦嗚嗚嗚……”
她哭著哭著,硬是擠出了幾滴淚。
她好委屈,但她不說!
她本來就長得傾國傾城,此番掉淚,卻惹來更多人的同情。
白徐氏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努力壓住心頭翻滾的不耐,說道:“先別哭了。我知道剛才是委屈你了,要不這樣,你想要什么補償跟我說……”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顧晏倏地收住眼淚,哽咽道:“丞相夫人想如何補償我?”
白徐氏隱約察覺到哪里不對,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接下了她的話,“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我想領走這孩子!”顧晏擦了擦眼淚,牽著那小家伙的手,輕聲道,“丞相夫人,我發誓,我肯定會好好對他的!你就讓我帶走他吧!”
“不行!”白文廣搶先拒絕。
顧晏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丞相夫人竟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當初你們退婚,我也什么都沒要,不哭不鬧,如今只是看這孩子可憐,不忍心讓他這么受苦受難,難道我這么做就很過分嗎?”
“不過分!”江寒舟過分冷靜的聲音,與她的哭聲格格不入。
顧晏哭得斷斷續續,從帕子里偷偷看過去,卻見某人正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隱約還帶著幾分欣賞?
在她有些羞赧時,江寒舟又說道:“不過是個孩子,丞相夫人與白少爺應該不會這么不近人情吧?”
正打算拒絕得更不近人情一些的白徐氏母子:“……”
話都讓你倆說完了,他們還能說什么?
眼看顧晏哭得越來越肝腸寸斷,其他人的同情心越來越泛濫,白文廣想了想,到底還是妥協了下來。
顧晏這才擦了眼淚,領著那孩子,向丞相府福了福身。
正當眾人以為,這出大戲就要告一段落時,顧晏卻轉頭看向江平侯夫人,眼里精光閃閃,道:“二嬸,丞相夫人送的那些金銀珠寶,還有聘禮,您可千萬要記得還呀!”
江平侯夫人恨恨咬牙,突然覺得今天來參加這個宴會,實在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不僅丟了臉面,還平白損失了那么一大筆的銀子。
這個顧晏是天生克她的嗎?
“二嬸,您該不會不愿意還吧?”顧晏見她久久不回答,便惴惴不安道,“我記得,爹娘給我的嫁妝,也都在您的手里呢!您拿了我的嫁妝也就算了,可丞相夫人的東西可千萬不能不還啊!”
花廳里,頓時鴉雀無聲。
今天這一場宴會,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原來,江平侯夫人之所以會貪了丞相府送給顧晏的金銀珠寶和聘禮,卻是因為有“吞沒嫁妝”這個前科在!
真是難怪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同情起顧晏,沒爹沒娘,還被叔嬸這么欺負,可真是個小可憐!
這時,江平侯夫人已經笑不出來,“二丫頭,你在胡說什么呢?”
顧晏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二嬸嬸,我沒胡說啊!上次二叔都告訴我了,當年我爹娘去世時,把我的嫁妝委托給你們保管!你是不是,不打算還給我了?”
眼看她又要哭起來,江寒舟及時地問道:“江平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