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道:“你不能借助其他的東西!”
顧晏點頭,“那是自然。”
總感覺,應得太容易了一些。
但藺寒慶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又把所有可能會助攻取勝的器具都想了一遍,確定這次她怎么都無法“作弊”后,他才放下心來,鼻孔朝天地走到了那只球面前。
他瞥了眼顧晏,卻見對方正墊著球,姿態輕盈,動作優美,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不停跳動著,仿佛在林間起舞。
不可承認,顧晏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但這并不能抹殺掉她心黑狡猾的事實!
一時間,求勝的心思讓他開始運球,身姿敏捷地繞過一個個障礙。
正集中精神控球時,忽聽耳邊呼呼風聲響起,一道完美而迅速的弧線擦肩而過,精準無誤地射中了籮筐。那球蹦跶了幾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籮筐里。
藺寒慶瞪大了雙眼,劇烈地扭過身,卻忘記自己的身子還在慣性前沖,腳下一個不穩,連人帶球滾在了地上,竟是說不出的狼狽。
他疼得齜牙咧嘴,轉頭看去,卻見顧晏理了理裙擺,拍了拍手,光是靜靜站著,又美得如同畫中仙。
四目相對時,她一本正經道:“二皇子,你又輸了!”
藺寒慶沒想到她會如此狡詐,有些語無倫次道:“你……你……你奸詐……”
“奸什么詐?”昭陽郡主當場哈哈大笑,雙手叉腰,得意道,“剛才你也沒說,不能直接踢球進去的!也只有你這么蠢,居然還要繞過那些障礙物!現在三局兩勝,你可千萬別賴賬!”
藺寒慶兩眼一翻,當場被氣暈了過去。
他的侍衛立即手忙腳亂地把人抬進使館,也沒人再來為難她們二人。
昭陽郡主心情無比舒暢,拍拍手,大笑道:“還是你有主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那臭男人打擊得體無完膚!那么蠢,脖子上的腦袋真是白長了!”
顧晏被她這么一表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郡主過獎了。我只是鉆了點小空子而已。真要認認真真地比起來,未必就能贏得過他。”
“那也不怕,咱們兩人合手,難道還抵不過他一個人?”昭陽郡主很樂觀。
顧晏抿唇笑了笑,想起她身上背負的枷鎖,突然問道:“郡主,關于和親一事……”
提到這個,昭陽郡主頓時臉色一變,垂頭喪氣地擺弄著手中的長鞭,“和親之事已經確定下來,估計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以后,或許我倆都沒機會再見面了。”
顧晏心中黯然,想起一直存留在心里的疑惑,不禁問道:“郡主,大長公主和項駙馬也沒有辦法嗎?”
“沒有。爹娘同樣不愿意讓我去和親,但西涼國的人指定要我嫁過去,不聽從他們的話,無法促成和談,那也會影響到爹的前程。我又豈能這么自私?”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爹娘的難處,昭陽郡主才沒有在這件事上掙扎。
但要她嫁過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大不了,嫁人途中就自行了斷。
見她臉上露出這種決然的神色,顧晏心頭一驚,驀地想起前世她的死亡。
這姑娘,該不會早早就存了死志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晏心頭一驚,連忙勸道:“郡主,你聽我說,千萬不要想不開。如今還沒定下和親的日子,你也沒離開東陵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要不然,咱們想想辦法?”
昭陽郡主沒精打采地搖頭,“我爹娘都快想出白頭發了,也沒法破這個局勢。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沒有這個必要……”
說完,她就轉身,沖身后揮揮手,大步往前走去。
依舊是一身紅衣張揚,可此刻看來,卻莫名多了幾分寂寥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