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穿過一片高高的蘆葦,停在了一處小茅屋前。
“先歇歇吧!”
林逸清又打了個哈欠,吩咐隨行暗衛(wèi)把吃的東西拿出來后,整個人就懶洋洋地倒在一旁的柱子上,閉著眼假寐。
正是晌午時分,陽光正烈著,他卻沐浴在金色陽光中,渾身上下處處透露著一股世外之人才有的灑脫。
昭陽郡主眨了眨眼,把水囊遞過去,“給你!”
林逸清半睜著眼,看了看她手里的東西,笑道:“拿我的東西來謝我?”
“不……不是!”昭陽郡主大囧,被那雙眼盯著,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還要等會兒才能回城,你自己拿著!”林逸清說完,又閉上了眼。
昭陽郡主瞅了他一眼,把手縮了回來,問他,“你是什么人?我們要在這里做什么?”
“等!”
“等多久?”
“不久。”
昭陽郡主還有很多話要問個清楚,但見他已經閉目養(yǎng)神,倒也識趣地沒去打擾。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當項云朗帶著侍衛(wèi)找到此處時,林逸清和隨行的暗衛(wèi)已經提前離開。
于是,他只看到昭陽郡主三人心驚膽戰(zhàn)地躲在小茅草屋里,一時間狂奔上去,摟住昭陽郡主,悲從中來,“這些西涼人簡直欺人太甚!我把好好的女兒送去和親,卻反被他們這么侮辱,這是欺我東陵無人嗎?”
昭陽郡主愣了愣,卻見自家老爹正偷偷地朝她眨眼,她也馬上反應過來,抱著項云朗大聲嚎起來,“爹!你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女兒好怕啊……”
父女倆抱頭“哭”了一陣,便一起坐上馬車,回了別院。
靜和大長公主早已等得原地打轉,甫一看到她回來,不顧儀態(tài)地沖上來,把她抱住,“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娘,我沒事。”昭陽郡主從她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急道,“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怎么會……你們……”
“先坐下來喝口茶,”項云朗給娘倆兒各自倒了杯茶,才道,“今日,你出城后,大理寺卿江大人就派人來通知我和你娘,等入夜了就去接你回來。”
昭陽郡主驚道:“大理寺卿?那個大煞神怎么會管這等閑事?”
靜和大長公主瞪了她一眼,“怎么說話呢?江大人可是好心救你,你豈可如此無禮?”
“本來就是大煞神嘛……”昭陽郡主嘟噥了句,又問,“他要怎么幫咱們?就這么把我接回來,有用嗎?”
項云朗與妻子對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長,“接下來,就是我跟你娘要做的事了。你就先安安心心地待在這里,事情沒解決前,哪兒都不要去。”
“哦!”昭陽郡主對此沒意見。
見她乖巧應聲,項云朗也不再多待,只是剛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問她,“你跟顧二小姐的關系怎樣?”
“她是女兒的朋友!”昭陽郡主好奇道,“爹,你問這個干嘛?”
項云朗斟酌了會兒,問道:“我記得,那顧二小姐幾個月前被賜婚給了楚王。那你可知道,她與那位大理寺卿的關系如何?”
昭陽郡主一怔,敏銳地察覺了些什么,謹慎道:“這個……女兒也不知道……他倆應該沒關系吧……爹的意思是?”
“沒什么,興許是我多想了。”項云朗捏了捏手心,心事重重地離開。
……
而早在和親隊伍遭遇刺客時,全權負責此事的禮部侍郎曾博早已慌得不知天南地北。
他被隨行侍衛(wèi)護送回金陵城,卻把昭陽郡主弄丟了,當時就迎來了靜和大長公主和駙馬項云朗的厲聲質問。
他欲哭無淚,第一時間去找白文廣,想請對方想個法子。